寻段正淳,我就一路问着走来了。”
大理城的城门离镇南王府还是有段距离的,这么小个孩子能够一路问着寻到镇南王府,足以见其聪慧。
“小花是谁?你阿娘没有给你过过生辰?”
“什么是生辰?小花是山下猎户的女儿,有的时候,她会和她阿娘来给我和阿娘送些吃食,再替我们浆洗衣裳,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她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随着一问一答,事情似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早前段正淳在中原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女方未婚先育,带着孩子隐居山岭,因为心中怨恨,也因为心中的挂念,相信段正淳会来寻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取,一直等着段正淳。
只是段正淳没有等来,她却病重快要死了,因此才将孩子送到大理城外,至于为什么她不见段正淳,能够说出如果段正淳记不起她让孩子宁愿饿死都不要认爹的女人,又岂会是什么好性子?
如此这般,一切都说得通了!
一边的段誉已经眼泪汪汪的了,“你的娘亲要死了吗?一定是生病了,爹,你快让大夫去给妹妹的娘亲诊治。”
女童侧脸,不解地看向段誉,“你哭什么?”
“因为你娘亲,要...要...”
“因为我娘亲要死了?”不等段誉说出那个字,女童自己倒是先说了出来,她眉头拧在了一块,有些嫌弃,“不就是死,你哭什么?”
“可是,你以后都见不到你娘亲了....”
“不会见不到,等哪日我想她了,便去死,就能够见到她了。”
这下段誉急了,“不能死,死了就会见不到很多人。”
“世子莫急,她还小,还不知道死是什么呢。”朱丹臣拍了拍段誉的肩膀,安慰道,“日后她若是明白了,就不会如此了。”
话是这么说,朱丹臣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偷偷瞟了段正淳一眼,头一次在心中有了大不敬的想法,好可怜的母女,好风流的王爷!
段正淳听到这话,几乎要被愧疚淹没了,他可真不是人啊,风流后便自己回了大理,独留母女俩相依为命,那位尚且不知道是谁的红颜一定恨极了他,否则不会这般不愿意见他。
等到了花厅,侍女们鱼贯而入,奉上点心和饮子,段誉也不想再讨论什么“死”了,热情地招呼着女童喝饮子吃点心。
女童似是饿狠了,连吃了好几块。
见她这般模样,段正淳心中越发怜爱,柔声道,“慢些吃,点心到底不饱腹,你有什么爱吃的?我让厨子给你做。”
女童举着咬了一半的点心,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就在段正淳以为对方会报菜名的时候,只听对方道,“你还没有说我娘叫什么呢。”
坏了!
段正淳脸上的慈爱瞬间变成了尴尬与愧疚,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那么执着,竟然还记得这事,好在他已有了法子,作为一个风流多情之人,段正淳很是有些哄女子的手段在身上的。
“你和你娘亲长得很像,我见到她时,她在替人打抱不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是我对不起她,唉....”
虽然没有记起来对方,但是不妨碍段正淳编,不编不行,这孩子瞧着便是个犟的,若是他不编些谎话,对方只怕是要寻她娘亲了,而这个孩子寻娘亲的方法便是“死”。
且不提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便不是亲生的,他也不能坐视这么一个孩子丧命。
“我记得她嫣然一笑的模样极美,我便唤她嫣娘。”
段正淳承认他有赌的成分,这孩子虽聪慧,却也不难听出,她对俗世知之甚少,而那位红颜,连生辰都不肯给女儿过,想来定不会对她讲述当年往事。
“嫣娘”肯定是不存在的,不过作为两人谈情时的爱称,对方也一定不会同孩子说起,这便给了段正淳编造的空间。
“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