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满,最后也各给十分。
轮到江昱。
江昱掀了眼皮,在二人花作上各扫一圈,淡道:“白娘子意境不错,工艺逼真,可惜,室内是讲究清心静气之地,残荷落雨秋气萧森,缺了这份心境,商娘子倒是合了天地清朗之气,但炫技斗巧,喧宾夺主,反倒失了梅花风骨,我全给五分。”
底下一阵唏嘘,左右相视对望,就连乔文川,也扬了眉头。
观赏席上,有女娘道:“世子说的没错,商娘子这盆《落梅惊鸿》,我初瞧觉得惊艳,再瞧就觉得有些乏味,仔细想想,原来是哗众取宠,以巧制胜的品物,怪不得。”
江昱皱起眉。
又有女娘柔声细语道:“其实我倒也没觉得惊艳,就是觉得闹腾,我喜欢落英缤纷,也喜欢梅立枝头,或动或静,循规自然,像这样悬蕊空中,倒像是做了个丝线傀儡,失了真气。”
“可不是?若是来了一阵风,这梅花岂不是还要围绕枝头打旋?哪来的落梅?我看取名叫群梅乱舞得了。”
众人哄堂大笑。
这就开始了?
商凝语环视一周,眸光平静地看着这群女娘,没有老什子公主,商明菁也没有来,都是一群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从未见过的女娘,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自以为是的打抱不平,肆意嘲讽。
纵使心有准备,此刻也觉得不可思议。
都是一群打嘴炮的乌合之众,无聊至极。
周先生面露不虞,厉声道:“肃静。”
商凝语并不生气,若是她毫无防备,可能会恼羞成怒,与她们好好理一理论,可她已知前因后果,便觉得无聊,看这群女娘像是看一群跳梁小丑。
平静才是最好的反击。
她等着周先生宣布结束,离开台上。
就在这时,玉面桃花般矜贵世子却不干了。
他扯了嘴角,抓住前方率先开口的女娘,问:“看来这位娘子对花卉一道很有一翻真知灼见,不知娘子去年......抑或是前年,参赛拿的是何作品?”
犹如金鸡被捏住嗓子,程娘子盈盈笑声嘎然而止,愣愣地看着江昱,半响才回神。
神色坦然又不失羞赧,道:“我并不曾选花卉这一课,世子若想瞧手艺,我可以为世子点茶。”
“那就是这位小娘子对落梅惊鸿深有研究,”江昱打断她,继续道,“不知可否跟大家讲一讲,也好让这位商娘子仔细学学,落梅惊鸿应该如何制作,又是应当如何独出心裁,令人惊艳?”
程娘子暗暗皱眉,她不曾真正学过花卉,但此刻不过是纸上谈兵,她不惧说几句,可江世子的神情却告诉她,她说出来的落梅惊鸿,必须比这位商娘子的惊艳,比眼前的落梅惊鸿更别具一格。
其他女娘默默对视几眼,噤若寒蝉。
江世子目光如炬,一副等待受教的模样。
程娘子头皮发麻,却只能硬声道:“自然应该是丝绒叠瓣,降绡攒蕊,虬枝错落排列疏密有致,再加三两朵花苞点缀以示金粟初绽,俯仰相背以合自然生机。”
江昱颔首:“这不过是梅傲枝头的景象,落字何解?惊鸿二字,又当如何呈现呢?”
程娘子哑然,点茶向来讲究最终口味,好坏自有分辨,花艺一道竟是如此拆解分析的吗?
江昱瞧出她的为难,嗤笑一声,道:“方才见这位女娘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还当是位深藏不露的行家高手,岂料竟是来班门弄斧的,腹笥空空也敢笑话别人。”
程娘子面色发白,旁边的女娘见状不忍,又心存好奇,问:“我等对花艺不熟,既然世子深谙此道,不如说说,程娘子所言,与这商娘子所作,除了取巧部分,又有何不同?世子凭何断定我等是班门弄斧?”
江昱双手抱胸,回敬:“这梅枝俯仰相背皆合古法,疏密虚实暗蕴画理,尔等坐井观天,怕是连皮毛未窥,竟敢大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