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去风客来吃酒,你去不去?”
商凝语闻言精神一振,“当然要去,为了给你盯梢,我一心二用,别提多累,不吃怎么对得起我?”
自第一日上课后,二人迅速熟稔起来,商凝语准头好,警示的动作又快又准,每次在先生注意过来时,总能第一时间提醒孙苗苗。
这就不得不佩服孙苗苗这位小娘子,能吃能睡,仿佛周公坐堂,随时能约会。
商凝语虽定力十足,勤学好问,但骨子里也是个散漫之人,见她不如别人身怀九曲玲珑心,便生出亲近,不需几日,两人就处成了知交好友。
孙苗苗笑嘻嘻:“那就说好了,明日辰时,我去接你。”
商凝语心暖。
她好不容易沐休,祖母不一定放她出府游玩,但孙苗苗乃是户部郎中之女,户部郎中虽职位不高,却有实权,她亲自去接,祖母那儿的规矩定能宽松些。
下午是辅课,插花。
先生待上来一支青蓝色汝窑弦纹瓶,手拿一束栩栩如生的兰花,枝叶丛生,若非商凝语已经知晓这是时兴的绒花,就要当真以为,在这凛冬将近的日子,兰花倒行逆施,逆风而长了。
“上节课提到,插花之道,重在格调。品味须超凡脱俗,避艳弃俗,可追求疏影横斜之姿,亦可追求古拙清奇之态。花器需古朴素雅,否则喧宾夺主,无论是青釉凝脂,还是哥窑冰裂,都需与花材相得益彰,今日,我便以墨兰为调,取这只青蓝汝窑作配,示范一次。”
商凝语细细聆听,兰草之叶,修长飘逸,而花苞内敛,在先生的巧手下,便在窑瓶中秀出空谷之美。
瓶花之艺,春取杏雨梨云,夏选荷风竹露,秋伴菊傲霜枝,冬映梅报寒香,而绒花的出世给枯白的寒冬增添了一份浓浓色彩,二者相伴,可令室内四季如春,百花齐放。
这节课很快,上完之后,孙苗苗还在酣睡,先生却投下重磅,“下月初,就是馆中一年一度的花会,以往参加过的娘子就不要再参加了,我来点一下今年参赛的名单。”
说着,就点了几个名儿,都是商凝语不熟的,竟有白璎珞的名字。
她正怔愣间,忽听先生点道:“商娘子。”
商凝语顿时如遭雷击,仓惶应:“是。”
先生面露微笑,道:“明日沐休,请这几位娘子精心准备。”
商凝语深度怀疑,她八字与京城犯冲。
短短一月,竟就遇上两场赛事,她便是神童转世,又如何能在这土生土长的贵女中不落于下下乘?
上次遭遇,她可还记忆犹新着,当时她只庆幸围者不多,又有程家表姐及时解围,才叫外人只记住她在马场上的丰功伟绩,没成贵女闲情之下的饭后余谈。
但这次不同了,没人可以帮她。下了学,顾不上回府,赶紧推醒孙苗苗。
孙苗苗睡眼惺忪,听了她的话,提气道:“哦,原来是这事,别急,没事的,很轻松。”
非常不地道地,商凝语被她云淡风轻的口吻安抚了。
勤能补拙,与孙苗苗相比,她可以大言不惭,满课堂里没有比她还要认真的学生了,便是只上四五节课,吸纳课堂之精华后也比孙苗苗强。
但又想到,可能在此睡神眼中,没有什么是“必须急,大事不妙,严重至极”的事,心又提了起来。
而且,花艺讲究的是品味,可以自小耳濡目染熏陶而成,孙家是书香门第,便是不上课,那品味,也会比她这个乡下来的强。
孙苗苗则没有注意她的脸色变幻,兀自道:“虽说是一年一度,但其实才举办三年,馆中以插花为辅,便不需要你精益求精,不然你以为,你才来几天,上过几节课,凭什么就能参赛?”
商凝语冷静下来,也就是说这是个充数的赛,纯属为了彰显馆中对这门课程重视而举办的敷衍赛。
她刚沸腾到冒泡的心又平息了一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