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女摸一时不准她的意思,思考片刻,还是张开了嘴。
随后,一道水线“滋——”地进了蛛女的嘴里。
蛛女,“……”
这合理吗?
“够了吗?”雷婷停水问她。
蛛女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渍,算是解了渴,早上那一声嚎作为攻击能出其不意,取得很好的效果,但同时,对她的嗓子伤害也是极大的。
刚想夸她水流控制得还挺精准,却不想门外那个人类少女早已无情地离开,只给她留下一道金色的发尾。
算了。
她不受待见是应该的。
织珠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边,雷婷带回了木料,当场开始给安德造一张小榻,老旧的木料被魔法包裹,被捏薄、拉长、拉宽。
魔法师珍贵而又稀少,这是共识。
这不仅是因为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少之又少,还因为将一颗种子培养成材后续更需要持续的投入,先不说各大魔法学院的学费高昂,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起。就算举全家之力咬着牙把孩子送进去,在贵族小姐和贵族少爷遍地的魔法学院里,普通人只会成为被打压的异类,更遑论好好学习了。
这是安德人生第一次近距离观看魔法施展的整个过程,新奇和兴奋消解了不少他对蛛女的恐惧。
雷婷的床是贴墙的,狼睡在另一侧,这张小榻只能暂时先拼在床尾了。
又把从别处牢房搜刮来的算是她见到的最为完整的床单和薄被拿出来,用水淋湿、抽干,再淋湿,再抽干……几次下来,两件干干净净。
脏水还是老处理方式,“咻”地一下冲出气窗,丝毫不拖泥带水。
安德意犹未尽,若是以前,他定是要好好向父母、向朋友好好炫耀一番,但现在……
没空多想,也不敢细想。
安德看雷婷就要上手帮他铺床,赶忙上去阻止,“我来吧。”
“不用,很快的,你在一旁擦擦脸,那里有热水和盆,擦完就上床。”雷婷铺开床单,不给安德插手的机会。
安德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去擦脸洗手。
等他洗完,雷婷这边也铺好了,又跟赶羊似的被赶上床。
雷婷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去看看小花。”
安德躺在床上露出一个脑袋,有点小雀斑的清秀的脸上是十分乖巧的表情,他紧闭着眼睛,用力点头,“晚安。”
之后,雷婷也只是简单地擦洗了手和脸,躺在床上,想着能不能再把中间的墙打通,和隔壁连成一个大房间,现在还是略显逼仄。
睡着前,雷婷翻了身,看着枕边依旧和她离开时动作保持的一致的小猫球,还是没有醒的迹象,不过——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眯着,睡眼朦胧之间,总觉得在颗球有哪里不太一样。
来不及继续深究,眼睛一闭,拉闸了……
枕边的“狸猫”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睁开一只眼睛,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事情做是做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它没有一点头绪。
拆得太多份的脑子cpu不够,只沉思一秒,就发热发烫,消极罢工。
“狸猫”决心先睡一觉再说。
……
第二天一起来,安德已经收拾好,安静地坐在小床边等她醒。
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
吃完饭,把给林奈的那一份早餐带上,出门,扫视一番,又与关在斜对面那一间的蛛女对上眼睛。
雷婷撇开视线,没理她。
安德也没昨天晚上那么紧张,跟在雷婷的身侧,和狼一起离开。
到了林奈的小木屋,雷婷放下早餐,把自己奇怪的点跟林奈讲,“夜里来袭击的那人到现在还没醒,另一个倒是挺有精神。”也不知道是谁监视谁了。
林奈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