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目光如有实质,让黑毛团的背影越发硬邦邦。
刀斧高悬于头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不干脆一点,早死早超生。可怕就怕在它迟迟不落下,让人紧绷着脑子里的线,刀还未落下,那根线就先断了。
黑毛团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比这少,“嘤”的一声,眼睛一闭,小脚一伸,向后仰倒,晕过去了。
藤蔓上的叶子终于低下它们高贵的“头颅”,伸长了脖子去顶黑毛团,圆滚滚的身子晃了晃,不为所动。
看样子是真晕过去了。
它们又齐齐抬“头”朝向雷婷,虽然没有眼睛,但她确实是感受到了它们的注视。
雷婷无言,她是比魔鬼还要可怕吗?
再次弯腰把它捡起来,巴掌大点的小东西,看她这样体型的生物,好像的确是有点吓人。
雷婷把它放在狼梳下来的那一堆毛发上。
她现在在收集狼的毛发,狼毛出在狼身上,她想用这些毛发扎一个窝给狼睡觉。
做完这些事情,肚子也不饿,接下来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了,无所事事,雷婷又躺了回去。
床单、被子、枕头洗了一遍,睡着心安多了,但雷婷回顾自己去搜刮过的其他牢房,稀烂的床上只铺着发霉的稻草,也不知道她床上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
“哞——”
“嗷!”
还有窸窸窣窣的挠门声,三者夹杂在一起,雷婷还以为自己到了牧场。
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她竟然又睡着了,再看窗外,估摸着已经是早晨了。
白天与黑夜没有界限,她的生物钟都有些紊乱了。
“嗷呜呜呜呜。”
门外似乎是听到她气床的声音,嚎声里的催促之意更为明显。
“来了。”
雷婷奇怪,平日里它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怎么突然就讲究起来了?
靠近门,答案揭晓。
拉紧木门的藤蔓条缓缓松开,“吱啊”一声,门开了。
门外的狼爪子一推,门大开,它幽怨地看着雷婷——
你我之间的关系何时这样生疏了?
雷婷:“……”她握住狼推开门之后悬空的爪子,虔诚忏悔,“我有罪。”
“呜。”狼抽爪拍她手背,大度地原谅了她。
雷婷松一口气,她差点就要失去一个免费的陪聊了。
人是群居动物,她是人,她是群居动物。要真长时间一个人生活,她会疯掉的。
“哞~”
这一人一狼没完没了,在场的第三者等的不耐烦了。
雷婷和狼顺势看去,牛焦躁地原地踏了两下,嘴角还有些碎叶子,离它脑门的不远处,是高扬着“手腕”的藤蔓。
看情形,是已经被教训了一顿。
黑白的花色,能发出“哞哞”的声音,脑门上长角,这确确实实是一只奶牛,不似她在纪录片里看到的那般强壮,甚至瘦到背脊有些突出,但刚好处在哺乳期。
“你哪来的?”雷婷扭头问狼。
此事说来话长,但狼长话短说,“嗷。”
反正她听不懂,它也不多费那个口舌,干脆只敷衍地叫了一声。
雷婷听出它的敷衍,但让它说牛是哪里来的也确实是为难它了。
算了,等会儿再说吧。
它都愿意为她花心思了。
雷婷侧身让它进来,把昨天给它留的肉拿出来放在它面前,“先吃点。”
在狼吃饭的工夫,雷婷去安顿奶牛,挨了藤蔓一顿削,它也没冒着受皮肉之苦的危险继续挑衅,转而去啃地上的菜。
……
菜?
地上的菜?
雷婷乍反应过来。
地上有菜!
她跳起来冲上去解救剩下存活的小菜,牛不满她牛口夺食的恶劣行为,沉肩用嘴巴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