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倒是个爽朗的性子,沈璃书也不再扭捏,“柳声。”
她这才看清柳声的外貌,单看每个五官都是好看的,组合到一起,却感觉平平无奇。
也不是平平无奇,就是,脑海中留不下关于她长相的任何特点。
柳声应了,“那属下就先去外面候着了。”
沈璃书叫住她,笑了笑,“既然王爷派了你到我身边来,那我便有一事要说。”
这倒让柳声有些意外,她知道,面前这人不过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是王爷后院中的一名侍妾而已,不过她还是低了低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爷虽说派你来保护我,但你一不用天天跟着我若有事忙自去忙便可。”
她本来也是如此想的,只要人不死便行,王爷虽然把她手里的差事都分出去了,但她自有别的事情要做,于是点了点头。
沈璃书便继续说:“其二,不管遇见什么,要记住,万事都以王爷为主。”
这话惹得柳声眸色微动,看来这位沈良媛,人不是个傻的。
后面几日一路无事,沈璃书连柳声的面都没见到,不过也好,一路舟车劳顿,沈璃书也没有别的心思去周旋。
到扬州的第一日,便住进瘦西湖旁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里,这里沈璃书知道,寸土寸金,也不知李珣何时赁的。
这话问出来,李珣笑了,“沈夫人,你夫君可是济州富商,来扬州还能没有房子住吗?”
又说,“你休息一下,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想买什么,夫君买单。”
端的是沈三郎在外人眼里温和的富公子形象,连说话间也有几分想像,这一口带着济州口音的官话溢出来,不熟悉的人才不会有所怀疑。
沈璃书来不及为沈夫人和夫君的称呼感到别扭,眼睛倏而一亮,“真买吗?买什么都可以吗?听说扬州的丝绸与胭脂都是极好的,可能买?”
大抵女子都爱这些东西吧,李珣颔首,“你也要端起沈夫人的做派来。”
于是沈璃书睡了连日来第一个好觉。
翌日,果然,李珣带着沈璃书去了扬州最有名的铺子,金银首饰、步摇发簪、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买了许多。
多的连沈璃书都瞠目结舌,有些心虚,晚上还问李珣:
“王爷,这些不会让妾身自己花钱吧?”
......
李珣真想看看她脑子中都在想些什么,“明日再去。”
一连三日,李珣都陪着沈璃书去各处采买,扬州城的商铺间都传起来:
济州来了个富商,花银子如流水,每日带着夫人一掷千金。
这消息自然也传入扬州城东,吴家。
当家老爷吴百盛年过四十五,胡须花白,但怀中还搂着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一边喝着小姑娘嘴对嘴喂的香酒,一边听着手下汇报。
一壶酒都喝光,他微微打了个酒嗝,浑黄的眼眯了眯,靡靡之音中,他偏头问旁边人:
“这事您怎么看?”
这实则是一场聚会,地点就在吴家后花园假山的山洞里。
此厅占地约莫十亩,有可容纳五十个胡姬一同跳舞的舞厅、从城外引入的活水温泉、还有些房间专供贵客休息。
金碧辉煌,奢靡之极。
吴百盛问的人,一张国字脸,一脸络腮胡,说话间倒是中气十足,不似吴百盛那样外强中干:
“吴兄有何想法,直说便可。”
吴百盛哈哈一笑,“从他进城,我便派人跟着他了,原来是搭上了徐自山的桥,连徐自山的宅子都买了去。”
他声音大了些,伸出手来比了个数字,“那宅子,徐自山最少从中赚了这个数。”
“嚯。”旁边有人发出惊叹,这数可不小,够买两个那宅子,“还听说那沈三郎来了扬州,带着夫人一连挥霍了三日,各个有名的商铺都去了。”
吴百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