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甚至保留着树木自然的轮廓。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金属门框、落地窗的黑色型材,将整个空间统一成一个整体,反射着从整面落地窗透进来的、经过高楼过滤的冷调光。
除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唯一的软装是那张巨大的黑色皮质沙发,方正的造型没有任何曲线。
这里不像家,更像是实验室,干净,却干净得近乎凛冽;简约,也简约得不容置喙,原始又直白。
他像一个奉行极简主义的悬疑小说家。
空气中除了煎制牛排的香味,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苏亦水坐在岛台边那仅有的一个凳子上,问那个系着围裙的男人:“需要帮忙吗?”
苏亦水撑着下巴,认真地观赏着面前的男人,完全没有害羞的打算。梁崇原低头筛面粉:“不用了。”
“梁崇原,你要不要先尝尝,奶油快化了。“苏亦水挖了一小勺蛋糕看向他,眼神纯善。
苏亦水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精得要命,会不遗余力地给自己创造优势,梁崇原带着手套并不方便,只能由自己亲手喂了。梁崇原看了一眼蛋糕,头也不回地转身,打开了冰箱门。“你可以放冰箱。”
苏亦水:“?”
这人简直油盐不进。
苏亦水只好作罢。
更加认真大胆地观察起面前这个男人,他做菜时会把手表摘掉,黑色的围裙把腰腹勾勒出来,衬衫袖口解开被挽到手臂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手臂,往下流。苏亦水识趣地把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厨具上,如果再不控制点,她只怕会更下流。
天空骤亮,一道惊雷响彻。
又是一场短时间内无法停歇的暴雨。
苏亦水:“你是在做蛋糕吗?”
她没做过,只是看过别人做蛋糕的视频,打奶油,分离蛋清,筛低筋面粉,这些都是制作戚风蛋糕的步骤。
一一他这是在为我做蛋糕?
“嗯。“梁崇原不能用他只是心血来潮当作借口。苏亦水看着他在那边忙活,有些过意不去,便主动请缨:“梁崇原,我可以帮你打发奶油。”
做蛋糕并非出于他的本意,就是冰箱里恰好有鲜鸡蛋、淡奶油…梁崇原有些无奈:“先洗手。”
她太过热情,他也只好退让半步。
苏亦水兴致勃勃地跑到他边上的水池洗手,这个岛台是按照他的身高设计的,苏亦水洗手的时候溅了点水。
梁崇原抽了面纸递给她。
苏亦水的学习能力很快,她拿到工具,简单看了几眼就学会如何操作了,只要重复一个动作就行,准备好后,信心满满地开始工作。嘀嗒,嘀嗒。
厨房里只剩下定时器旋钮的声音,还有苏亦水手上搅拌器的嗡鸣。这对梁崇原来说再好不过,他可以专注眼前的摆盘,不用分心去应对苏亦水。
就像现在这样,保持着手臂不动,聚精会神时,她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梁崇原能看清顺着她的脸侧的弧度下来,那层若有若无的光晕。梁崇原愣怔了一瞬,移开视线。
她似乎感受到了脸上的灼热,凝住了神,一动不动的。梁崇原:“可以吃饭了。”
夜晚的黑暗愈加黑暗,不知是何原因,屋内的制冷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或者是某种因子在疯狂发酵。
室温升高。
苏亦水:“嗯。”
她哑声了,脑子也像这发泡奶油那样乱成一团。进展这么快的嘛?真的不是婚后生活吗?玩乙游时,比起那种节日限定卡,她更喜欢能展示老公日常的卡面,这种贴近生活细节卡面才真实动人。梁崇原摘下围裙,扶了扶眼镜,接过苏亦水打发到一半的奶油,对她说:“可以先冰起来,等会儿玩。”
“?〃
“我做得不好嘛?”
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完的,这话跟苏女士打发小孩两块面团当橡皮泥有什么区别?
梁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