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揍了四儿,我打了陈沥,这下扯平了,把他带走吧。”火哥商量道。
陈沥被他又踢了一脚。
他被踢翻在地,正面朝上,整个人软趴趴的,鼻血流了一脸。
万樾看都没看陈沥一眼。
声音还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礼貌平缓:“能告诉我,给你们打电话的女生,是叫谷雨童吗?”
他诡异的温柔让人心惊肉跳。
火哥看着他藏在帽檐下的笑意咽了咽口水,身后的花臂男倒是先一步开口:“你谁啊?打架就打架,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是她做的又怎么样?”
“她们家开什么传媒公司的,在我们这一片也算大户人家了,你以为你惹得起?”
万樾也不生气,拿起打火机。
随后一脚踩上四儿的大腿根,脚后跟微微用力,恶劣地摁下打火机,看那架势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而是个腐烂发臭的烂香蕉。
火哥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虽然自诩恶棍,但是打架还没有丧尽天良的往人命根子动手脚,也不是那些亡命之徒。
这家伙不仅专挑痛感最深的指甲盖。
现在还要烧四儿的命根子。
真是个疯子。
“我听说他有猥亵前科?”
火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神恍惚,印象中四儿确实蹲过局子,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万樾一下接一下摁着四儿的塑料打火机,帽檐下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可惜说出的话尽显狠厉,隐隐透着股诡异的兴奋。
“下次别再找我们清宜的麻烦,我下手没轻没重的,只能保证留条命。”
小混混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说这小子穿着贵气,就是周身的气度都非比寻常,要是真动起手来,或许吃亏的还真是他们几个。
该死的有钱人。
“好,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以后清宜地界我们不会踏足,这样总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万樾就笑了下。
身下的影子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拉长,看上去像是恶鬼侵蚀,没有一丝人性。
他唇色在黑影里愈发艳红,仅裸露出苍白的下巴,打火机停留在冒火的那一瞬,站直身子,随意朝四儿的□□丢去,根本不管陈沥死活,扭头就走。
巷子里传来几个小混混惊叫。
*
姜宝喜这一天被吓得狠了,夜里发了烧,上吐下泻。
爸妈替她请了假,没去学校。
店里忙,也没空带她去医院看病。
她迷迷糊糊睡不醒,甚至梦见了几年前落水的事情,身子一会热一会凉,哪哪都疼,好不容易有些退了烧,家里却没一个人。
喉咙烧的火辣辣直冒烟,床头柜的水早喝完了。
还想喝水,却连客厅都走不过去。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姜宝喜终于缓过劲来,姜宝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给她点了外卖放门口,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让她记得开门拿。
她渴的实在难受,强撑着自己就要往厨房走,脑袋里像是灌了十斤水银,晃来晃去。
“叩叩——”
门响的恰是时候。
姜宝喜晕晕沉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接过外卖说声谢谢,就一脑袋栽到人怀里。
她嘟囔着什么,那人没听清。
浑身烫的像个火球,身子软绵绵和无骨的猫没什么区别。
她个子不算很矮,但那人个子异常高,额头在男生的胸膛处蹭了两下,似乎是意识到不对劲,奋力想起身,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
“姜宝喜,还走得动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姜宝喜一时半会想不起他的名字。
她的记忆仿佛倒退了好多年,温柔的人,她遇见的不算多,但是对她温柔的,却也只有那一两个。
是于轻冬吗?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