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就捂上她的嘴,以她的力气竟然没能立马挣脱开。
一转头,姜怀愫差点魂都被吓飞。
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少年,大半张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由于久不见阳光,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皙,唯唇角一抹殷红,是自己咬出来的血迹。
似乎没有立刻认出她,少年的目光涣散了一会儿,才缓缓聚焦。
姜怀愫的一只手被反扭到身后,嘴巴也被捂住,背靠着墙面,脊骨被硌得生疼。她唔唔了两声,一副迫切要说话的样子,少年才如梦初醒似的,松开了她。
“你?”她谨慎地打量着他,“贞妙莲?”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死气沉沉的,还穿一身黑,姜怀愫差点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妙莲的声音冷冷淡淡:“不好意思,看走眼了,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偷到我家里来。”
“我还以为没人呢,院里野草都齐腰高了。你就一直窝在房间里?”
“......偶尔也会出门走动。”
“不说这个,怎么消息也不回?传字符你弄丢了么。”
“没丢。”
越发觉得事情古怪,姜怀愫狐疑地盯着他。以前没发觉他话这么少,说一半吞一半的调子跟谁学的?
“为什么把家里下人都遣散了,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问题好多。”
“......”
这略带嘲讽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有了几分活人气。但妙莲眉眼间的戾气做不得假,此刻好像是真觉得她有点烦。
姜怀愫不吱声了。
“我想一个人待着,所以把他们赶走了,有什么不行?你也走,不要留在这里。”他看了眼破破烂烂的门板,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见她不动弹,妙莲直接上手,扛麻袋那样把她扛在肩头,像是要把她扔出去。
“很奇怪啊,你。起码给个理由吧?”姜怀愫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脚尖还抵着门框不肯出去,势要得到一个答复。
“因为我有病,这理由够充分么。”
“说点我不知道的。”
“......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的声音像是磨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与此同时还在试图把姜怀愫丢出去,但由于后者扒得太牢,没能成功。
“有病就治啊,你去看过大夫没有?”
姜怀愫气喘吁吁,说话的时候仍在跟妙莲持续角力,累的她够呛。倔劲儿一上来,她也是挺难缠的,化被动为主动,八爪鱼一样扒在妙莲身上。
“我爹娘什么病,我就什么病。要是大夫能治好,他们就不会死......啧,你下来!我不扔你了。”
妙莲的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本来就穿得不太严实,现在更是大半个肩头都露出来,再扯下去就要被迫裸上身了。
“......哦。”
接收到对方愿意交流的讯号,姜怀愫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可以停止这场较量,她略带心虚地把妙莲衣领拢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似的。“不好意思。”
一不小心,指甲刮过他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道红痕。鸟爪还是很尖利的,出于习惯,即便化为人形,姜怀愫也没有把指甲修剪得太圆润。
妙莲似乎吃痛,嘶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
没了支撑,姜怀愫一骨碌滑坐在地,屁股刚坐下,又被妙莲拉起来,被迫做了个深蹲。
“别坐地上,没打扫,脏。”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心她,但明明不久前还准备把她扔出去。
姜怀愫被妙莲的反复无常搞得摸不着头脑,有点恼火,但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她可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刚才说,你爹娘的病......”
她开了个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
在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