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氏?”
“是。那一伙商队与柳姨娘娘家有些生意往来,寻常在歙县行商,偏偏一个月前赶去了乌田镇那一带,那处镇子离三公子和田娘子生活的山村颇近,属实是太可疑。”
柳姨娘是宋持砚父亲敬安伯的贵妾,说是贵妾,其实与正妻地位相当。柳姨娘商户出身,家世不敌正妻郑氏,可后来郑氏家境没落,柳姨娘有个表姐入宫为妃颇得宠爱,宋父由此更宠爱柳姨娘,早年郑氏尚未诞下长子时,宋父还想打着郑氏无子的名头扶柳氏为平妻,只因郑氏母家有些声望不敢得罪才作罢,且第二年郑氏就有了身孕,诞下了长子。
宋持砚早慧聪颖,宋家上下皆寄予厚望,柳姨娘才没能上位,但在宋家也要风得风。这些年郑氏与柳姨娘斗得不可开交。
两个月前宋持砚查到走失的三弟下落,借公务之便秘密来徽州一趟,然而还是遗憾地错过了。
与柳家有往来的商人在三弟出意外期间去过乌田镇。
这实在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宋持砚容颜清冷,周身却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母亲可知晓了此事?”
“夫人还沉浸在三公子亡故的悲痛中,无心管柳氏。”
宋持砚吩咐:“先瞒着。”
付叔觉得也是,夫人怨恨柳氏多年,又素来沉不住性子,哪怕只是一场误会也必然要闹个天翻地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贸然发难,反而是给柳姨娘递话柄。
毕竟是走丢了多年的孩子,寻了这么多年总算寻到了,却死于非命,换谁能冷静呢?
好在有大公子坐镇。
付叔看了眼窗前那清冷身影。
夫人常说长子稳重但无情,可这伯府里水深火热,只有堪称无情的冷静,才能稳坐高台。
主子定是要彻查的,付叔请示:“田娘子或许知情,要不要把她请回来,或者派个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