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朝是什么感受呢。
没人比驰朝更清楚,杨雪霏没把他当男人看待,这个事实。
小时候没把他当男孩。
玩过家家,她要演爸爸。他不想演妈妈,但听到有人想演妈妈,他也争着要演。
那时候,哪懂什么情啊爱啊。
只是他不允许别人和她,有比他更亲密的关系。
但杨雪霏不这么想。
她只会眨巴着大眼睛,吧唧就是一口。
“哇,朝朝老婆,你好白好香好软呀。”
彼时,驰朝高傲地抬起下巴,“你这些词都是形容女生的,以后不许这么说。”
杨雪霏笑眯眯地应了,却没当回事。
“驰朝朝,你长大了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土匪做派的杨雪霏是如何强制爱,逼他点头的。
但他知道,杨雪霏一定忘了。
更小的时候。
林珍抱着小杨雪霏来家里玩,恰好碰上张婉娴把他放在院子洗澡。
驰朝那时候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男孩和女孩的区别。
但见她好奇地盯着自己啾啾,还是不好意思地捂住了。
趁大人们没注意,杨雪霏弯身,掰开他的手,好奇地弹了弹他的小啾啾。
“驰朝朝,这是什么东西呀?”
驰朝捂住啾啾,“你难道没有吗?”
杨雪霏点了点头,“我没有呀。”
她捂着嘴,惊恐道:“完蛋了,驰朝朝,你肯定生病了。我知道,这个叫肿瘤,我太爷爷就是得肿瘤死掉的。”
她泪眼汪汪,“驰朝朝,你是不是也要死掉了。你不要死掉,好不好?”
这下,“快要死掉”的驰朝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很快,驰朝从父母口中得知,原来这不是所谓的肿瘤,而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
父母不知晓这桩乌龙,煞有其事地叮嘱他说,啾啾不能被女孩子看到,不然会怀宝宝。
驰朝吓坏了,不敢说,他的啾啾已经被杨雪霏看到了。
只能偷偷去找孩子妈妈商量,肚子里的宝宝要怎么办。
杨雪霏也很害怕,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等孩子生下来,她一定会对他们好的。
此后种种乌龙,不提也罢。
某种程度上,杨雪霏说得也没错。
他们穿一条裤子长大,见过彼此所有的模样,好的坏的,尴尬的搞笑的。
理论上来说,确实不该对对方产生性幻想。
或许他是变态吧。
所以才会在杨雪霏毫无察觉,认认真真地在他旁边写着作业的时候,在本该全神贯注的时候,浮想联翩。
所以才会在杨雪霏超常发挥,激动得跳到他怀里的时候,在本应该由衷为她庆贺的时候,想入非非。
所以才会在杨雪霏因为恐怖片,害怕得挤到他身上的时候,在本该着眼于紧张刺激剧情的时候,几欲失控。
早在意味着成长的第一场梦。
在他看清那张朝夕相处的笑颜,而倏地惊醒。
他就知道,他完了。
而那,只是开始。
其实,杨雪霏不是没怀疑过,驰朝喜欢自己。
初二那年,她去外公外婆那过了个暑假,回来就发现,驰朝很不对劲。
她指的不对劲,自然不是才两个月没见,驰朝像竹子一样抽条,忽然比她高了一个头。
声音也从脆西瓜,一下变成沙西瓜。
驰朝躲着她,不和她说话。
哪怕她一日三次跑到他家里,给他送他喜欢的吃食,也得不到一句进屋的邀请。
只有客气的谢谢,和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杨雪霏很难过,驰朝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驰朝对她如此冷漠。
于是,当晚,一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