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阔面无表情的上车,把票给了检票员,穿过车厢。
经过倒数第三排时,他扫了一眼她莹白唇红的侧脸,没心没肺的睡着。
她身旁也坐了个女性,李阔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走到最后高高的一排坐下。
他坐在后面,一低头就能看见时楹乌发的发。
他一路上就怕错过了,找不到人,和六年前一样,不论他碾转车站,她家门口,学校,曾经和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找不到人。
冷峻的面上浮现一抹晦暗,李阔深深望着坐在他前面两排的人。
就在这时,他前面坐着的大汉突然脱了鞋,把脚高高的翘在了前排椅背上。
李阔瞬间皱紧眉,看见她小脑袋动了动。
这味熏人,李阔直接抬手给了前面那人后脑勺一下。
“干嘛?!”那大汉一下转头凶神恶煞的瞪着李阔。
李阔眉眼生的黑,面无表情看人时越发显得幽幽瘆亮。
他压着声音,冷着脸道:“把鞋穿好。”
那人觉得自己气势不足,直接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多管闲事的年轻人。
“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放屁了,我警告你,少管闲事!老子就想脱鞋,你管的着吗你?”
这时车厢里不少人都朝后面看,时楹也被吵醒了,不,准确来说她根本没睡,她被熏的恶心反胃。
怪不得刚才差点被熏吐了,是有人在后面脱鞋。
她也转过头看,那大汉生的高壮,挡住了那个路见不平的大好人。
大汉朝李阔伸着拳头耀武扬威的,李阔二话不说抬手紧紧攥着对方腕骨户口。
他一点点使力,大汉脸上一点点变色,手跟快拧断了一样,他疼的狰狞起来,压根没想到这年轻人手这么黑。
李阔阴着脸,问他:“穿不穿?”
“我穿,穿穿穿。”大汉受不了身子都开始跟着弯,脚下赶紧找到布鞋套进去。
“兄弟放手啊,我穿好了!”
李阔冷冷看他一眼,这才松了手,那大汉手都麻了,颤巍巍的。
李阔在他坐下前,就侧对着车璧,把脸藏在了帘子后面。
时楹跟其他人一样,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并没多看。
正好车也要开了,检票员走到最后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年轻男人。
其实坐车的时候,不少人仗着自己壮要不就是没素质脱鞋,大夏天的又热,开窗户吹进来的也都是热风,有时候整个车厢的味都泛酸。
遇到刚刚那种不讲理的,说了也不听。
检票员没想到那年轻男人简单两句就把人治住了,老老实实的穿上了鞋。
她这走了一圈,发现因为刚刚那事,其他偷偷脱了鞋的也全都把鞋穿好了。
检票员笑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从南城到省城,也就两个半小时的路程。
下车前,时楹拿好东西就下了车,更是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跟着人。
李阔来时都想好了要是找到人一定要问个清楚,问她又要一声不吭的走去哪。
可真找到人了,他发现连让她看见的勇气都没有。
怕她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
李阔跟着她下车,省城汽车站跟火车站挨着,李阔双手插兜,散漫的跟在她身后。
等她买完火车票,他也上前,“跟她买一个车次,一个车厢的。”
售票员一脸看变.态的目光,怀疑的看着他,刚才过来卖票的女孩子生的太漂亮,她怀疑这男人不是好人。
李阔有点不耐,却还是解释:“我妹妹要出远门,不让家里人送,我得跟着看着。”
瞎话张口就来啊,骗谁?
售票员刚要叫人,李阔眉心拧了一下,沉声道:“她叫时楹,南城人,24岁,家住南城槐水老巷188号。”
倒是都对得上,她对男人伸手:“证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