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定会大闹。”
邓氏忍不住接茬儿,“那也总比死在柴房里好。”林晓兰瞪了她一眼。
平时孔婆子沉得住气,这会儿都有些怵。若曲氏真死在柴房,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家主子,权衡之下,孔婆子也道:“老奴觉着,把她放出去也无妨,她在吴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娘子定会吃官司。”邓氏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谁不知三娘是她的宝贝疙瘩,是生是死总要去看一看,且这时候她又在气头上,若真有个好…”也在这时,忽见一丫鬟过来说柴房那边没有动静了。林晓兰被唬得够呛,原本还犹豫,赶忙道:"放她走!让她走!”丫鬟愣了愣,嗫嚅道:“可是郎君……
孔婆子:“你耳朵聋了吗,莫要让她死在吴家,脏了娘子的眼!”丫鬟慌忙应是。
柴房里的曲云河吃准林晓兰胆子小,不出所料,很快柴房的门被打开,她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家奴们倒也没有逮她,任由她跑。此刻三元桥的吴珍极其虚弱,茶叶铺的掌柜萧五娘是个热心肠的人,给她喂了驱寒的姜汤,又烧了炭盆暖身。
吴安允过来接人,周边还聚着许多旁观者,无不对他议论纷纷。吴安允拿衣袖挡脸,由家奴开路进茶叶铺。
得知吴家人过来,萧五娘出来接迎。吴安允表明来意,岂料萧五娘不允,当着众人的面道:
“诸位,方才我萧五娘问过吴家小娘子,她说投河时吴家主母就在宝香斋的,可眼下她人呢,跑哪儿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
萧五娘继续道:“吴大掌柜,并非我萧五娘故意为难你,只是你家的小娘子口口声声说你们要害她性命,逼得她投河,且事后吴夫人不闻不问,不免叫人生疑。”
有人“啧啧"两声,好奇道:“当时吴家有人在这儿啊?”萧五娘回道:“有,但一直不曾出面,不知去向。”她的态度令吴安允心中不快,皱眉道:“此乃吴家家事,不便再此多说,吴家感激萧掌柜相救,但一码归一码,待我把女儿领回家,再设宴谢礼,如何?萧五娘还未回应,就有人议论道:“哪能让他把人带走,一个黄花大闺女都被逼得投了河,万一带回去说病死了,那吴家小娘子岂不是白救了?”“是啊,萧娘子不能让他带走,万一带回去弄死了,对外说是病死的,谁知道呢!”
“对对对!那小娘子又不是吴家亲生的,说到底不过是继父继母,如果他们没有苛刻她,岂会想不开投河?”
“瞎,前阵子曲氏在汪家巷子跟张家大闹,刚才见小娘子长得也不是歪瓜裂枣,何至于要嫁到张家做填房当后娘啊,多半是你们吴家不要良心,这才急得投了河。”
面对众人的恶意揣测,吴安允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满面懊恼,“闭嘴!都给我闭嘴!”
有人看不惯他的态度,出言讥讽,“吴大掌柜急眼了,今日萧掌柜可别把吴家小娘子交出去,若是有个好歹,你可脱不了手。”“对啊,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看到了的,就算要交还给吴家,也得是交到她亲娘手上。”
萧五娘应道:“我正有此意,若吴掌柜要讨人,还请曲氏亲自过来领人,日后有什么说法,我也不会落下诟病。”
“对对对,让曲氏来认领,她是吴小娘子的亲娘,交到她手上,出了什么岔子,萧掌柜也担不了责。”
“是啊,可不能让好心人寒心。”
人们七嘴八舌唾沫星子横飞,听得吴安允脑门子嗡嗡作响。他无比理解当时林晓兰为什么不敢出面,定会被骂死。
“诸位,我吴安允行得正坐得端,若真干出丧尽天良之事,衙门不会坐视不理!你们有不满的,只管让衙门来评理决断!”他态度强硬,先礼后兵,非要把吴珍带走。萧五娘不满他的强势,茶叶铺的小厮上前阻拦。
吴家的家奴们纷纷上前推人,此举把萧五娘激怒了,大声道:“吴掌柜,你今日若敢在我萧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