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临走之前问她好几次,差点用上“威逼利诱”的手段,磨得祝霓不得不答应晚上亲自开车去接她。
算是为一整天的摸鱼行为赎罪。
她眼神坚定,从椅子上猛地翻起来。
蔺春绿那位老朋友家住一处红瓦庄园,位于山区,如果不是车窗外往后倒退的树木和国内不同,她都要以为是回家了。
开到一半,雨愈来愈大,几乎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一股流动的水流。
祝霓穿着最简单的牛仔外套,随意扎了个高马尾,顶着素颜的脸,老太太提前说过进来的消息,她可以径直开进庭院内,还有人帮忙停靠车辆。
和典型的德国贵族庄园装饰不太一样,祝霓撑着黑伞去主宅的同时打量四周。
雨水滴滴答答打在伞面上,通过伞柄,传到她撑伞的手掌,阵阵酥麻。
另一只手拿了枝从路边小女孩那里买的玫瑰。
“砰”
子弹精准命中靶子中心。
射出代表今天射击训练结束的最后一发。
褐发男人放下手枪,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拭汗水,牵扯出小臂肌肉线条。
他面露烦躁,没有要摘下耳罩的意图,“我再练半小时。”
“抱歉,少爷。”旁边人微微弯腰,“老夫人让您去主宅……现在。”
透过耳罩传进耳膜的声音发闷,连带着他的脑袋,非常郁闷,他咂舌,一把甩下耳罩,紧紧攥在手里。
“我不想去见那个女人,我对黑头发的华国女人不感兴趣。”褐发男人一双蓝眼半掩在湿润的碎发下,眸光冷冽,话音中满是抗拒和厌恶。
他还是答应下来,耳罩随手丢给佣人,大步迈出,将那提醒的佣人甩在身后,似乎在以此发泄情绪。
黑色工装裤包裹一双长腿,走起路来带飞一般,外面的雨水敲打在玻璃上,男人的目光在外面的雨幕中短暂停留。
正准备下楼。
突然整道身形顿住,直愣愣栽在原地。
他的视线鬼使神差下移,楼下的平台处有一个撑伞的女人。
或许是察觉到向她投去的目光,黑色伞面微微抬起,女人仰头,在一朵红玫瑰映入眼帘之后,一双黑亮的眼睛紧随而至,明艳色彩穿过细密雨线,直直落进他眼底。
男人挪动不开,不仅是眼睛,还是脚步。
生怕一挪,就错过这风景。
好漂亮的玫瑰。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他听到自己略带疑惑,又有些兴奋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晰。
“这个黑头发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