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会像在他面前这样,从不肯低头,还是说会有他不曾见识过的,如水柔和。单单只是这样想,就叫他想要捏碎些什么。那些被迫压抑多年的情绪,最近似乎频频难以抑制地窜出来。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没开灯。
昭玥的上半身有片刻与他相贴,隆起的弧度被他感知,汪泽一瞬僵硬,喉结滚动。
然而昭玥沾上床的那一秒便就松开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叫人怅然若失。几乎是不听控制的,他的唇落了下去。
然而只轻轻一贴便就远离。
他不在乎道德,但不能折辱她。
汪泽仔细帮昭玥把被子掖好,在床边坐了会。直到手机震动一一幸好他开了静音,不至于把她吵醒。听筒内传来女子的声音,汪泽出去接电话。沉静的黑暗中,昭玥睁开眼。
唇上温度冷却,眼中的也是,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无法开始的原因是什么。频频的试探、靠近,他懂她的逃避,她也懂他皮夹隔层里宝丽来的意味珍贵。
但最终又后退。
因为她更懂他风流本性,与他共陷风月是他们之间最差的结局。思及此,昭玥叹了口气。
没有注意到房间角落的一丝光亮。
“你一直是醒着的,对吗?”
汪泽不知是何时去而复返,打火机的微焰摇摇晃晃,他没有点燃手里的烟。昭玥将床头的灯打开,静静看向门边的人,“也不是,在车上的时候是睡着了的。”
他几乎被气笑:“你倒是理直气壮,所以干嘛装睡,想我抱着你回家?“不行?"她故作野蛮。
“行,苏大小姐怎么都行。你下次直接说,我还能拒绝你?”“是我忘了,来者不拒向来是汪少爷的风格。”听出她的揶揄,汪泽不语,只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一-外套口袋里的皮夹,有被动过的痕迹。
那张宝丽来原本是正面朝外放的,现在却翻了个面。汪泽将之抽出来。
“你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时候拍的?把我眼睫毛拍得挺长,就是有些褪色…“她说一堆话来试图掩盖一些东西,但说着说着便就偃旗息鼓。他拿着这张照片,全然一副摊牌的架势。
“昭玥,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春天的夜晚,汪泽只穿一件短袖,露出一截健壮的手臂,他站在弱光之中,用力捏住手中东西。
她想这样有力的臂膀,可以轻而易举抱起女人,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撕碎珍贵。
昭玥动作迅速,几步迈下床,将宝丽来从他手中夺过。就在她要将照片撕掉之时,汪泽比她更快一步,单手桎梏住她双腕,另一只手夺回东西。
只是稍微用力,就将昭玥压在冰冷墙壁上,动弹不得。把他惹生气是件有难度的事,她做到了。
后果就是无论昭玥说什么,汪泽都不放开她。他与她鼻尖相抵,“昭玥,我想做一个尊重你的男人。”“我克制过了,可你知道我原本就是个混蛋,比起你明明在我身边,注意力却在别的男人身上,我宁愿叫你专注的来恨我。”昭玥几乎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你说过,我们之间比朋友坚固,比爱情深切。”
“去他.妈的朋友。”
回应昭玥的,是一个痴缠热烈的吻。喘息和愤怒融在一起,换来他更用力的惩戒,口中血腥味更浓。
他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昭玥怎么推都推不开,像是渴求多年的人得逢甘霖,难免失掉分寸。
直到他触到昭玥眼角潮湿,理智才瞬间归位。汪泽松开她,伸手试图为她擦眼泪的时候被昭玥躲开。难以相信,从小到大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今天自己却这么做了。他不忍直视她泛红的双眼。
“对不起,是我失态。”
她的开衫凌乱,露出的锁骨上有一道刺目的红痕,昭玥将衣服拢了拢,分明眼睛在哭,姿态却故作逞强。
她将委屈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