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书谣在醉乡楼内上蹿下跳,飞檐走壁。
张妈妈叉腰,气壮如山河地吼道:“云书谣,你给老娘滚下来!”
趴在梁上的云书谣讪讪笑道:“除非妈妈保证不再打我。”
张妈妈:“我数到三,三。”
云书谣:“?”
云书谣被打落横梁。
好汉不吃眼前亏,云书谣赶忙求饶:“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说起来还是红玉的贴身小厮小语,小语回到醉乡楼后一五一十地向张妈妈禀告了今日的种种情形,其中包括云书谣是怎么趴在墙头用弹弓打陈员外的事情。
张妈妈怒斥:“以后再也不敢什么?”
云书谣对答如流:“不敢用弹弓打人。”直接进屋里揍!
张妈妈觑着云书谣,别以为她不知道云书谣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养了云书谣十几年,她还是很了解云书谣的。
“咱们楼里的规矩,清倌卖艺不卖身,更何况红玉还是楼里的花魁,我怎会轻易让他被占了便宜去?”张妈妈对着云书谣冷哼:“不过就是揩揩油而已,风月场所,总是在所难免的。”
云书谣不同意。
云书谣反对。
大盛国皇室子嗣凋零,仅有的皇子烂泥扶不上墙,皇上不得不栽培两位公主辅佐储君,于是乎,大盛国空前的男女平等,女子们也都跟着沾了光,地位水涨船高。女儿们当自强,翻身农奴把歌唱,工农商皆可人行。
原本青楼鲜少有小倌,但近来为了迎合贵女们寻欢作乐的需求,楼里招收了不少小倌,分为清倌人和红倌人。醉乡楼便是青州第一家试吃螃蟹的青楼。
醉乡楼生意鼎盛时期,一掷千金只为听红玉抚琴一曲,此言毫不夸张。
奈何好景不长。
不是红玉不够美,也不是红玉琴棋书画不俱佳。
而是太卷了。
见醉乡楼生意好,一夕间,青州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招收了小倌,或风雅入骨,或媚骨天成,或姣如秋月……
竞争过于激烈,行情越来越卷。
卷价格,卷服务。
“妈妈,”云书谣语重心长地劝张妈妈:“即便现在生意难做,咱们也不能往低俗的方向卷。”
看看红玉都被张妈妈逼成了什么样,明明一副端方公子的模样,今日陪着陈员外出门,身上那纱衣若隐若现,还被人灌酒摸脸掐腰。
这方向明显不对呀。
张妈妈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妥,红玉是清倌,是花魁,尚且如此,楼里的其他姑娘和公子只会更难捱。但是大家都这么卷,又能怎么办?
云书谣对张妈妈道:“我才外出没多久,没想到已经内卷成了这般,这是恶性竞争,咱们醉乡楼必须做出改变。”
张妈妈冷笑:“你上下嘴唇一碰,一句改变说得倒是轻巧,怎么变,如何变?”
云书谣乘机挽住张妈妈的胳膊撒娇:“妈妈,此番我出门游历探查行情,现今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回头我详尽了具体的方案告诉你。”
张妈妈虽被云书谣唤作“妈妈”,是这醉乡楼的老鸨,但她看上去并不显老。
一袭紫纱裙风韵绰约,身材婀娜多姿,红唇皓齿相映,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亦是容色昳丽的佳人。
张妈妈用手中摇扇轻拍云书谣的发顶,“就你这张嘴惯会哄人,我且看你能有什么好的法子改变醉乡楼现状。”
云书谣保证道:“妈妈放心,我的法子肯定好得很,保证让咱们醉乡楼更上一层楼,做大做强。”
张妈妈冷哼着转身离去,不再搭理云书谣。
晚些时候,红玉敲响了云书谣的房门。
“进来。”云书谣对着门外道。
红玉推门而入。
整个醉乡楼最好的三间坐北朝南的卧房,张妈妈一间,云书谣一间,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