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钰环还不知道自己对郑含月这么过分,愕然过后一阵愧疚,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改刚才嚣张的气焰,蔫头耷脑。还是邓泽信在护短之心的驱使下大脑运转更快。他讽刺地笑了一声,一针见血地犀利发问:“她在犹太家庭里的时候,过得有这么好吗?我怎么听说那个犹太老男人无时无刻都在骚扰她,那时候您在哪里呢,不是也放任了吗?怎么到了Perla这里就要追究了?是因为斗不过犹太财团,但可以拿我家Perla撒气吗?”
他昂起下巴,弯唇一笑:“裴总,合同我们可以不签,但理我们还是要讲清楚的。”
在送郑含月去犹太家庭经受考验这件事上,是裴凛渊对郑含月过分残忍,邓泽信抓住这点抨击也无可厚非。
裴凛渊哑口无言,沉吟片刻,冷着脸对邓泽信说道:“我的人我带走了,你家捣蛋鬼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反过搂着郑含月腿根的手,利落地拧开了门把手,随后伸脚踢开门板,抱着郑含月从门缝里闪进了楼道。
邓钰环简直被他装的这个逼帅炸,突然就理解了郑含月对他的臣服与崇拜。当然,她哥今天在维护她时的表现也帅得出乎她的意外。她心中莫名燃起了一股击退敌人之后,狂妄无畏的自信感,以及胜利的喜悦。
她正要洋洋得意地给邓泽信点赞,对上邓泽信的视线后却无端胆寒,猛地打了个激灵。
邓泽信的眼睛是盯着他的,身子是侧向墙面的,手则已经握上了门把手,一把将门拉到最大,几乎不需要用任何力,门也关不回去。“不走是等着我请你吗?”
邓钰环缩着肩膀和脖颈,怯生生地说:“哥……他们刚离开,大概率还在等电梯,现在出去没准正好撞见他们,多尴尬啊,不是吗?”邓泽信微微一笑:“这不是给你点时间磨蹭吗?你哪回是我说你就动的?邓钰环听不出正反话,见他皮笑肉不笑,心里不由犯怵,可嘴快过脑子,依旧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和他插科打诨:“还是哥哥你考虑得周全。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话音刚落,邓泽信的另一只手就朝她伸来,掐住了她的后脖颈:“裴凛渊刚才怎么说你来着?你跟Cynthia做朋友,只有你带坏她的份。什么意思你没听懂吗?要不要我给你翻译一遍?”
“不了不了。”
邓钰环扑腾着胳膊,似小鸟扑腾着翅膀,急急忙忙蹿出了消防通道。她其实想说裴凛渊刚才不是照样嘲笑你的资产了,我们兄妹同命相怜。但她识时务的没有说。
邓钰环迈进公区走廊时,电梯门恰好关上。裴凛渊已经带着郑含月走了。
他们的“客人"走了,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俩独处一室了。回到家里,邓泽信脱了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走到沙发旁,拔掉了挂在墙上充电器接口上的数据线。
邓钰环还以为他是手机没电了,打算充电,心想充电插头和数据线是一套的,直接把手机拿过去充就好了,为什么要拔数据线?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邓泽信将数据线对折捏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自己手心,面色不善:“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皮痒,是不是上次揍轻了?”邓泽信给她抛来了一系列问题,没一个是她想回答的,却不得不回答。她不说话,邓泽信就让她开口说话。
她一说话,记的账该清算的时候稀里糊涂翻了倍。数据线还没落到她身上,她就急吼吼地哭喊道:“哥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皮了。”
邓泽信气笑:“你没错难不成是我的错?你的保证能信吗?皮一下不是很开心?”
疑问句之后又是一连串的祈使句。
“记账记录拿过来。”
“裙子自己撩起来,趴好。”
“我不想听到任何除了认错以外的话。”
邓钰环慌张地说:“哥哥,你回来了前裴总已经对我下过毒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