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巨大的阴影,将他小小的身体全部笼罩在阴影下。祁川还没回过头,就被一只手抓住下半身,高高地举起来,抓在眼前。他的双脚悬在空中下意识瞪了一下,手撑在来人的手背上,感觉腰和腿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似的。
龙尾缠住了她的手指,也在配合着往外扯,可惜毫无作用。“剑……诀…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祁川川对上了一双眼底泛着红色的熟悉的眼睛。足以贯穿整个山脉的剑气生生止住,好不容易调动的灵力在他的手心;中快速消散,等待下一次艰难地汇聚。
祁川川停下了手,与来人对望一眼,压制着暴风雨之上的平静声音,从他的齿间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魔、云。”
「听着呢」
“你放开她,本尊……“祁川顿了顿,“本尊自己入灵境。”「现在晚了,尊者」
云巡披散着长发,额前垂着几缕睡觉压凌乱的发丝,眼神空洞洞的,平日里黑漆漆像宝石一样的眼睛,此时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祁川川下半身被捏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半闭着一只眼睛,将目光往下移。巡儿的胸口被一串灵气丝线贯穿,宛如一个漂亮又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吱吱呀呀地活动着手脚。
魔云对梦境的操控熟练到令人难以想象,何况……祁1川看着她胸口的那道灵力丝线。
这是他的灵力,巡儿对自己的灵力更加不设防,才会被魔云乘虚而入。“她只是个孩子。”
「魔族又没有什么不伤妇幼的之举」
“你不是喜欢冲我来吗。"祁川川的腰快要没了知觉,他看着徒儿完全空洞麻木的脸,忍着痛苦捏拳冷笑道,“魔云大人莫不是对旁人也有了兴趣。”「我不吃激将法哦」
「我辛辛苦苦把你送到她身边,就是为了看尊者这个表情的」「现在……我很满意」
祁川川悬着法诀的手迟迟不发,忍到全身发麻,也不肯动云巡一分一毫。“开诚布公吧,阁下。"隐忍的声音是从喉咙里咬出来的。「总是使坏,是要被惩罚的,尊者」魔云又重复了一遍。“…本尊可以入灵境。”
「还不够」
云巡头轻轻歪了一下,将师尊攥住,往自己的眼前又移得近了一点。她平日里情绪起伏就不大,像个木偶人。木愣愣地看着也好欺负,只有偶尔还会向祁川撒个娇。
现在这个样子更不比以前了,整个人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祁川川看不出她有什么活着的迹象。
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云巡的动作只停留了片刻,很快伸出了另一只手。指尖摩挲着师尊肩头的法衣衣襟边缘,像剥开一个长着果皮的食物,正要他的本就有损的法衣一层层撕下来,仿佛看着一个即将露出果肉的美味。祁川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无措,透明的龙角尖尖,都露出一点粉色。不久前的记忆忽然回笼,魔云将他压在腿上,用高昂的条件,换取一个微不足道的低头。
她的愉悦简单又诡异。
祁川拉紧了自己的法衣,狠狠闭了闭眼睛。“本尊、我……认罚。”
魔云安静的没有任何回应,但是云巡的动作也没有继续了。徒儿呆呆地目视前方,将骨头都快被拆了一遍的师尊放下,然后直直地迈着两条腿,如同走在被命令好的路线,又走回了床边。祁川听见她重新有了匀称的呼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条深红色的线缠住了仙尊的脖子,将他向后一扯,瞬间仙尊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梦境与灵境最大的区别是,梦境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而灵境时时刻刻存在于修士的身体里。
灵境相对于梦境,要更深、更接近本源,蕴藏着最纯的灵气,也相应地拥有最致命的弱点。
不过祁川不得不承认,让魔云入自己灵境,他除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外,并没有对自己性命攸关的担忧。
灵境被血光染成了深红色,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