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云巡忽然被一只骨瘦嶙峋的手扯住了脚踝。回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他,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一点听不懂的话。“前面走不得了,所有人都要回上一个村子留宿。”一个穿着朝廷深棕色虎纹长袍,持刀架在了桥上。
人群停下了,很快站出来一个男子:“我们是要去参加宗门大会的修士,敢问这位道友,前方发生了何事?”
由朝廷派出来除魔的官兵自身实力都不俗,与寻常修士不一样的地方只在于是否自由身或者为谁效命。
官兵态度缓和了一些:“前方有个村庄被魔袭,附近的岗哨没来得及去支援,被屠村了。”
人群中传来几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马上就有人大喝一声,要杀进魔族,修道者义不容辞。
官兵和修士们犟了一会儿,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开一条路。觉得自己本领高强的修士能直接过去,如果有所顾虑,最好返回上一个村庄,待官兵把剩下的魔族都铲除清道后,再从这里经过。云巡跟在人群中往前走,刚要过桥,手臂被拉住了。穿着杏色的长发符修,腰上贴着密密麻麻的黄纸,像裙子一样固定了一圈。还有几个红绳铃铛点缀其中,发出丁零当哪的响声。她身后还有一个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灰色丹袍,衣摆上画着阴阳五行八卦。啊,是买了两个斗笠的那对道侣。
“你是止风镇的剑修,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你还记得吗。"女符修提醒她。当时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两人皆回头看了一眼,向她微笑示意。只是她很快落下了黑纱,只能算有一面之缘。“我记得。“云巡审视的目光从两人之间来回扫过,她记得两人是道侣,还在她的眼前互相交换过唇齿处的口水。
魔核曾经说过,道侣是会在一起的两个人。魔族没有道侣,只有魔仆或者交换享用的奴隶,一层层向下压制和占有。强大的魔族想签订多少契约就签订多少契约,从来没有一对一的关系。无论种族性别年龄美丑,交/配的主动方只握在强者的手中。甚至主人们有时候会聚在一起宣泄欲望,血流成河。云巡好奇地问过一个魔尊,他们在如何交/配,魔尊恭敬地回答,说那是吞吃同族的盛会。
“吞吃同族”……一个让她提不起兴趣的词,她不理解这样有什么乐趣。明明血都是臭的,肉也是酸的。
如果师尊是她的魔仆,云巡愿意对他好一点,不会吃掉他,可惜他不愿意。如果师尊以后真的有道侣,她也不介意师尊和别人住在一起,只要他的人是云巡的,乖乖听她的话,云巡需要的时候让她吸两口,永远不能离开就行。可是为什么。
这两个人在做一些……话本上只有师徒间才能做的事情。<2云巡的笑意不见眼底,看了一眼符修拉住自己的手:“有什么事吗。”符修往桥那边看了一眼:“别过去了,连朝廷派的人都不能立刻解决的事情,估计麻烦不小。”
她当时瞄到过少女的长相,年纪最多不过及笄。小小年纪没有历练经验便贸然从众,无异于引火自焚。
人族没有敌意的时候,也不要显露出自己的敌意。云巡假笑了一下:“不必担心。”
说着便轻轻挣脱了符修的手,跟随着人群过桥。符修和丹修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初出茅庐的少年英才多有些自视甚高,可他们也没办法看着她白白陨落。
“怎么办?我们回上一个村子吗。”
“她都不怕,我们怕什么,过去瞧瞧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明明桥上拥挤,她小小的一个在高大的修士中很不起眼,端着食盒更是显得像误入凶险的平凡少女。
偏偏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能靠近她。尤其是她手中的食盒,明明没有仔细护着,可就是稳稳当当,稍微有人快要碰到的时候,身体就莫名其妙打了个弯地撞向别人。
过了桥前进了许久,还没到被屠村的地方,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修士们惊呼一声望去,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