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入了神,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画上的小人儿,描绘女儿的五官,一笔一画,充满了柔情。霄霄长这么大了?
妻子的画技很好,将女儿脸上的纠结、取舍不定描摹得惟妙惟肖,仿佛就浮现在了眼前。
周越有些惊讶妻子露的这一手精湛的画功,不过转念想到妻子承欢自苏奶奶膝下,便不觉为奇了。
心里涌上了浓浓的愧疚,他对妻子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对于丈夫和父亲这两个身份,他缺位太久了。
妻子寄过来了女儿画的三张画,虽然稚嫩生涩,却充满了童真童趣,透着小孩子的纯真直白,一笔一画之间满是鲜活的灵气。周越盯着看了很久,舍不得挪开目光,过了许久许久,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裹着砂石碎枝呼呼作响,似乎是又刮起了沙尘暴。周越提笔写信,先耐心地回答了女儿的问题,他看到她们的来信时已是深夜,吃了晚饭很久了,不知你们在看见这封信时是白天还是晚上,是否已经吃了饭?
这封信,周越写了很久,也写了很长,在信里耐心地回答了妻子的各种疑虑,回应了妻子对于女儿是天才的激动喜悦……沙沙作响的大风刮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何时消停了下来,周越停下了笔,等待笔墨干透,他又提笔写下明天的计划表。第一项就是去通信室打电话,第二项待完成是去找张司令员汇报工作,以及再次申请探亲假。
“喂,哪位?请问你找谁?”
“奶奶。”
秦有仪听见孙子的声音,脸上立即迸发出了欣喜之色,连忙开嗓喊老头子:“老周,阿越来电话了!”
不一会儿,一位健步如飞的老人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拎着晒水壶。“爷爷,奶奶,您二老身体怎么样?”
“我和你爷身体好着呢!家里你不用担心,都好着呢!”“阿越,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这老婆子,絮絮叨叨的,孙子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啰嗦,把电话给我,我跟阿越说几句!”
“阿越,家里一切都好,甭记挂家里!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好好为国效力!”
秦有仪将电话筒抢了回来,骂老头子:“还说我啰嗦,你不照样也是?阿越还用你嘱咐?”
“乖孙,别听你爷的,你好好工作,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奶奶,我知道。“周越一向报喜不报忧,转移了话题,“奶奶,京市能不能买到蜡笔?阿橙最近在教霄霄画画,你帮我打听一下哪里能弄到蜡笔。”“行,奶奶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们,你专心工作”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秦有仪没放下电话筒,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周剑英脸上不太高兴,“我当初就说把小程和霄霄接到京城来,留她们母女俩独自在南方,咱们就是想多照顾照顾她们,也诸多不方便。”秦有仪叹了一口气,没反驳老头子,你当她是不想啊?她看得出来孙媳妇不喜欢生活在这里,当初来了那么一阵子,好好的一个明丽活泼的姑娘,才待了不久就跟一株快枯萎的花一样,闷闷不乐。孙子阿越又不在身边,她和老头子年纪大了,终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在哪里受了委屈也不知道。
到底是在小地方长大的,远离了权力中心,眼界有限,自身能力不足以应对周身环境变化带来的差距。
宁华啊,不知你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行,你帮我继续盯着。”
程橙蹙着眉头,道:“要是能弄到相机,拍下来就好了。”对面道:“我想想办法。”
程橙抬眼看向这位年轻人,“能搞到最好,没搞到也没关系,尽力而为吧。”
她爽快付了这次的费用,看着青年男子走远,也转身离开。一路琢磨对方带过来的消息,不得不说她二哥介绍的这位“烂崽”能力不俗,嘴严话不多,是个可靠的,拿钱办事,什么也不问。她就喜欢这种冰冷的金钱交易,利益交换,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