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严肃地批评她,就是要毒舌地刺上几句。
于是,赶在陈同学开口前,林同学揪住了他的衣袖。陈逐不由得一愣。
他识破她的小伎俩,又不甘心轻易放过,微微张口要出音,揪着他的那只手又轻轻晃了晃他。
纤细白嫩的手指紧紧抓着黑色衬衣一角,鲜明的色彩对比,衬得那只手更加小、更加软。
女孩低着头不语,脖子弯出一道柔柔的弧度,雪白的肤色同样分外晃眼。陈逐就这么多看了两眼,所有的话在他喉咙里滚了一遭,最后悉数咽了回去。
林孟随见他不说了,唰地把手收回去背在身后,得逞道:“那我回去了。说着,还举举袋子,“"一定替我谢谢奶奶。”陈逐瞧着她出了门,站在门外,东看西看一圈,确定没人,笑嘻嘻地走了。他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看来看去,轻声一笑。大
31号这天,台里很忙。
除去负责跨年晚会的同事出外场,剩下驻守在台里不太忙的,全都去礼堂布置会场。
林孟随上午和任思阳的手下唇枪舌战一番,下午抱着彩带气球,在礼堂里忙前忙后。
部门里的同事让她忙完抓紧再去彩排一遍,说真的,林孟随就是在台上站会儿,哪里还需要彩排?
但这是集体活动,她还是应了。
做完一波劳动力,去找同事的路上,林孟随抓空看了下手机。除了一些零散的工作消息,还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陌生号码,区域显示也在外地,她不理会;还有一通,是林孟随表姑。表姑很多年前就定居伦敦了,好端端给她打电话做什么?林孟随有心回电问问,但事情太多,前边同事还催说就等她了,她只好先顾眼前。
表姑的电话也就被她遗忘在了脑后。
晚上,大家准时在礼堂集合。
几十张大圆桌放在舞台下面,桌上摆着瓜果零食饮料,员工们对着这些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只想赶紧回家。
台里领导一一上台讲话,说的自是老生常谈那些,总结教训与不足、展望美好未来、砥砺前行,等等。
离离听得抓耳挠腮,今晚其他地方台有她喜欢的爱豆表演,她想回去看直播。
“忍忍吧。"林孟随叹口气。
离离小声说:“表演完以后偷偷溜了应该也没事。”但前提是没叫领导发现,如果发现了,在领导那里观感会不太好。林孟随问:“你要溜吗?”
想溜啊!
但有贼心,没贼胆。
毕竟很少有员工一点不在乎领导对自己的印象,一个弄不好,以后怎么混?“你呢?″离离反问,“溜吗?”
林孟随不怕领导发现。
只是她溜了后,干什么去呢?不过是回家瘫着。老林还在德国昏天黑地谈合作,孟女士的考察巡视也得过年前才结束,她一个人,在哪儿不是待着。
林孟随和离离东拉西扯半天,台上领导也讲完了,表演开始。在此期间,台下观众是可以走动的,只要不发出太大动静,影响到表演的同事就行。
所以,每到这时候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些晚辈要去前辈那里"意思意思"。
林孟随不喝酒,端着杯果汁去说场面话。
到任思阳这时,他假模假样地说这段时间总让小林不高兴,他得和小林多喝几杯,表表歉意。
“小林,你是不是换成酒啊?"任思阳笑道,“红的、白的、啤的,你随意。”林孟随也笑:“我就不喝了。一会儿还得上台,万一喝多闹笑话就不好了。”
任思阳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什么不喝就是还气他总在会上提意见、不喝是不是不给他这个前辈面子、别人都喝你不喝不合适……唱得半天。
林孟随淡定地看着他,就俩字:不喝。
她这么坚决,弄得任思阳脸上反而有些挂不住,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说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