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长的影子斜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手指中间夹着一根烟。陈逐是谢嘉昀见过烟瘾最小的人,一年到头都未必抽得了两包,只有在为着工作累极了的时候才会吸一根,解解乏。可现在绝对没有工作叫他累。
谢嘉昀过去,找陈逐要了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碰钉子了?”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谢嘉昀又说:“你直接把你和李以恩怎么回事明明白白说清楚不就好了?还是无应答。
“我知道了。“谢嘉昀转身背靠着罗马柱,桃花眼里尽是清明,“让我猜猜你的想法啊。你肯定是想让她知道你守身如玉多年,但是呢,你知道这种话要是挑明了说,你和她目前的平衡就得被打破。而你不知道她心心里还没有没你,怕说了,万一她并没有复合的想法,很有可能会直接和你划清界限,到时候你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陈逐夹着烟吸了口,白烟从齿间飘去,他觑过去一眼,仍是不答。谢嘉昀心知说中了,嬉皮笑脸,还想再剖析剖析又想到什么,补了句:“差点忘了还有个青梅出马来了!你是不是快酸死了?”陈逐”
谢嘉昀笑得前仰后合。
笑够了,两个大男人对着远方吞云吐雾。
谢嘉昀吸得比陈逐快,弹了弹烟灰,人严肃了一点:“陈逐,你有想过干脆放弃吗?”
在谢嘉昀看来,不同阶级的两个人想要走到一起,难度太大。即便克服困难在一起了,初始珍贵的感情也会在彼此相互适应、相互磨合、相互迁就的过程中消耗殆尽,最后从眷侣变成怨偶。所以与其为着一个未必如愿的结果飞蛾扑火,不如及时止损。对于谢嘉昀的问题,陈逐又一次选择沉默以对,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只是当香烟燃烬时,他没有任何迟疑地将烟头碾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木屋酒吧建在温泉湖旁边,是小镇专门服务高端人群的场所。湖水周围布置了灯光,一看就是请专业人士特意设计过的,湖面倒映的光、玻璃反射的光,还有月光,所有光交织在一起,勾画出这么一个迷幻似梦的好地方。
林孟随一进入酒吧,服务生便上前接待。
服务生请她先看看这边的消费规则,她直接压下黑卡,让他们给自己找一个清静地方。
很快,林孟随被安排到湖边的观景位。
这里的卡座比较有特色,是一个个半球形的独立位,人坐在里面,像在安全舱,绝对的私密。
林孟随点了许多酒,一杯杯尝,一杯杯品。她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矫情病,明明上学那时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可能是因为岁数大了吧。
林孟随笑了笑,端起酒杯时,斜上方多了个人。这人一只胳膊屈着搭球面上,一只手拿着杯酒,冲林孟随晃晃:“美女,一个人?”
“对。"林孟随说,“请你不要打扰。”
男人笑,那双一看就是割出来的双眼皮快能挤出油来,他居然还敢还来了个wink:“漫漫长夜,还是找个人陪着好。”林孟随不想看这人,伤她眼,盯着桌上的水晶杯,她回道:“我更喜欢一个人。”
“没人会喜欢一个人。"男人笃定,“说喜欢的,只是还没找到那个愿意陪着你的人。”
“是吗?”
“当然。我很愿意陪在……”
男人话没说完,肩膀被人按住。
林孟随坐在卡座深处,视线有限,只能看到男人转过脸在和谁说话,没说多久,男人就走了,另一个男人顶替了他的位置。别说,比刚才那张脸不知道好看几百倍。
林孟随暗骂自己就是为色所迷,气鼓鼓别过头。自然,别之前又多看一眼,不看白不看。
陈逐进到卡座里,坐在边上的位置。
他又不说话,就坐着,林孟随心想这人也有病。刚才都气成那个样了,还过来干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