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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下留人(1 / 3)

冯昭蘅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一片惨白。

“姑、姑母!”她失声叫道,声音尖锐得变了调,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您说什么,与高家郎君定亲?”

她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砸懵了,语无伦次:“这如何使得!我与他初次见面,对他是什么样的人一点都没有了解,而且他出身寒微……”

“昭蘅,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高俨的父亲虽不算争气,但今日之举,足以证明其品性贵重,堪为良配。他舍命护你清誉,这份情谊,难道还抵不过门户之见?还是说……”冯般若的声音陡然转冷,“你觉得他坏了你原本的好去处?”

冯昭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弓起身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床榻上,声音带着哭腔:“姑母明鉴!昭蘅绝无此意!高郎君救命之恩,昭蘅没齿难忘,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如此仓促?昭蘅实在惶恐!求姑母收回成命!”

她伏低身子,额头几乎触到地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泪水终于决堤,浸湿了衣襟。

如今的冯般若,一句话便能决定她的一生沉浮。

冯般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冯昭蘅,凄楚的哭声落在冯般若耳中,非但没有激起丝毫怜悯,反而像是一阵阴风,吹得她心底那点怀疑的火苗“腾”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哭得越惨,求得越急,越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的惊惶失措。

冯般若冷冷地望着她:“惶恐?昭蘅,你是在惶恐嫁与高俨,辱没了你?还是在惶恐我,看穿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本以为你年轻不懂事,你屡次陷害兄嫂、挑拨离间,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也就是了。可你如今在做什么?”

“你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目的竟然就是这样?你不把你阿耶阿娘的颜面放在眼里,也不把整个冯家放在眼里,更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你以为我是你手中的棋子,你随意哭一哭、闹一闹,我就轻轻放过你,再像过去那样,要什么都给你,是不是?”

“冯昭蘅,你那时候只有三岁,可你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她阖上眼,如今已不敢再看泪眼盈盈的冯昭蘅:“你太让我失望了。”

“般般……”虢国夫人企图劝和。

“你住口。”冯般若立刻喝止她,“没有你在,她能把我也骗过去?你既然站在她那一边,连她那样荒唐的心愿都愿意帮她完成,今日以后她便不必跟着我了,你将她领回去吧。颍川王府太小,如今已容不下她了。”

“般般!”虢国夫人叹道,“你既已经看破,那我也无甚好说的了。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但你不知道那种滋味。当年我亲眼看着你姑丈死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多懊悔?我每日每夜都在怨我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能待他再好些?他为我而死,可我……如今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了。”

“般般,你不知道一双有情人被人拆散是什么滋味。既然卫玦待阿蘅有情意,为什么你不肯成全?你若觉得冯家门第太高,如今她已经失节,若你都不肯帮她,你叫她自己回去抹了脖子不成?”

冯般若望着眼前祖孙二人,眼中的失望溢于言表。

“我今日这话就放在这里。”冯般若道,“只要我活着,她冯昭蘅就不能嫁进颍川王府。”

“不管是妾室、填房,哪怕是做卫玦的儿媳妇,我都不会允准的。”

冯般若的话音刚落,冯昭蘅的身子便剧烈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人软倒在地。

虢国夫人抬头望向冯般若,嗓音轻颤:“般般,你这又是何苦?逼死她对你有何益处?你今日这般决绝,难道不怕来日也尝到骨肉离散、追悔莫及的滋味?”她顿了顿,“阿蘅纵有千般错,终究流着冯家的血。你当真要亲手将她推入绝境?”

冯般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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