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坐过地铁,并没形成在车子行驶前调试身体平衡的本能。
于是,车子启动时,她一个踉跄,鼻尖重重地磕到裴砚时的胸膛上。
鼻骨酸痛,鼻尖却萦绕着淡淡的皂荚香。
昨晚酒后,出租车上,她扯着他的衣领,贪恋的就是这种味道。
某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开始零碎地浮入脑海。
当时衣领被扯开,她向下望了一眼,确实看到了一些“福利”。
胸肌和腹肌都练得很漂亮。
只可惜当时醉酒,加上车上气味实在难闻,她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如今忽地想到这个画面,池旎眼角弯了弯,鼻尖的痛意被弱化。
她抬头,用气声夸赞:“裴砚时,你胸肌好硬啊。”
裴砚时身子僵住,低头,又不自然地抬头。
耳根的红蔓延到脖颈。
他的反应让池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女流氓。
但是上天作证,她真的是真心觉得他的身材很赞。
“这不是男人的荣耀吗?”池旎歪头,眉眼弯弯地笑他,“你怎么还害羞了?”
“你干什么?”
“乘警在吗?这里有人猥亵。”
没等到裴砚时的反应,一道尖锐的声音先自车厢内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制服短裙的女孩,声音发抖地指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就是他,他摸我的腿,还顶我。”
“小姑娘,你别血口喷人。”中年男人并不承认,“车厢里这么挤,难免发生肢体碰撞。”
“你问问车里的这些人,谁看到我故意摸你了?”
车厢内确实挤,这是事实。
但是女孩的指责却没有证据。
被中年人一提,众人纷纷低头,显然都不愿意惹麻烦。
“你——”面对众人的冷漠,女孩急得快要哭了,“你刚刚就是在摸我。”
“不好意思,让一让。”池旎并不怕惹事,她眼角弯着剥开人群,一脚踩在中年男人的脚上。
她脚上用力,面上却是人畜无害的笑:“呀,不好意思啊,车厢里这么挤,不小心踩到您了。”
中年男人瞄了眼她身后的裴砚时,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只能忍着赔笑:“没事儿。”
“磕磕碰碰难免的,难免的。”
“姐姐,你看这位叔叔这么怂,也不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呀。”池旎见状转头看向女,善解人意道,“是不是误会他了?”
池旎不但不帮她,还要帮一个骚扰她的人说话。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孩更是满脸绝望。
没等女孩应声,池旎笑意吟吟地指了指车厢顶部,将没说完的话续上:“要不,我们调下监控吧。”
“调什么监控?”中年男人闻言明显有些心虚,“都说是不小心碰到了。”
“要是那姑娘介意,我向她道歉还不行吗?”
“裴砚时,猥亵他人要被拘留多少天来着?”池旎仿佛没听到他的退让,她看了眼裴砚时,又看向女孩,“姐姐,不介意去趟警局吧。”
乘警适时赶到现场,将中年男人和女孩一同带走。
池旎不放心,发给女孩一个电话号码,叮嘱道:“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他。”
纷乱平息,池旎回到裴砚时身旁,下巴微扬,炫耀道:“裴砚时,我刚刚帅嘛?”
裴砚时弯唇:“嗯,帅。”
情绪价值得到满足,池旎心情好上不少,话里也染上点童真:“这是我第一次英雄救美。”
裴砚时有些不忍心地提醒:“池旎,有些坏人没那么怂,以后……”
池旎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语重心长打断:“知道,我又不傻。”
“有你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车子再次启动,池旎依旧没站稳。
身体往行驶方向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