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个月刚从外门转入内门,还走运地被掌门给选入座下,一时风头无两。
不曾想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同门师兄程令雪给捉来执行历练任务。
程令雪,飘渺宗出了名的一根筋,人送外号正道的光。
眼见程令雪不仅没理他,反而大步流星地往禁林深处走,乌岑急得上手捉住他的衣襟:“师兄,这不太好吧,历练任务也犯不着涉险啊。”
程令雪闻言侧目,剑眉微蹙,道:“除魔卫道乃修行本分,贪生怕死如何但此重任?”
“可任务只说寻到瘴气源头,明日白天来也差不多吧。”
“瘴气夜生,必然是得此时行事。”
程令雪说着就去扯自己被乌岑攥住的衣物,不料对面的另一只手也攀附了上来。
“松手。”
“今夜也查了些线索,下次再来不行吗?”
乌岑平日里是万万不敢这样对待程令雪的,可周遭瘴雾贴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粘腻的触感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恶心。
何况他才练气中期,遇到等级稍高的魔物根本招架不住。
“松手。”
“不要。”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真不松?”
“……”
乌岑紧握不放的手说明了一切。
程令雪额前青筋若隐若现,咬牙道:“你不松手,我们怎么回去?”
“哦。”乌岑乖乖放手。
“那我们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袭来,瘴气顿时四散,豁然开朗。
“这是什么情况?”乌岑弱弱道。
榆树的叶片浸在清冷的月光里莹莹生辉,细密的树影投射着,摇曳着。方才还有禽鸟飞虫的啼叫声,现下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远处似乎有道黑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黑影正是阮年。
至于阮年为什么兜兜转转到了这里……
一个时辰前,她闯到了禁林深处的湖泊旁。
说来也怪,这湖泊水波不兴,却生出许许多扭曲狰狞的藤蔓,它们爬上岸边,依附在树干上,就像是湖泊的触手,将它与禁林紧密联结。
阮年收剑进芥子囊,随便落在一块空地。
伴随着她落下的动作,一旁树干上的深绿色藤蔓似乎是朝后退缩了一节。
她走近那棵树,伸出手逗弄了一下藤蔓的叶片,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下了一节。被她剁下来的两端都流出粘腻的碧绿汁水,甚至那节藤蔓还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
林间浓雾陡生,斩断的藤蔓迅速攀上附近的同伴依靠汁液粘连,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阮年微微眯了眼,难道凶兽是指眼前这个活的藤蔓吗?
她从禁林东侧一路扫荡而来,就没见过什么邪门的东西。禁林内遍布瘴气,极易影响修士的判断,从而迷失方向。
唯有这湖泊周围澄明异常,不过方才这藤蔓被她惹怒了,导致这里也开始出现瘴气。
阮年再次提剑砍过去。
藤蔓见状如潮水般迅速地后撤,甚至还有点争先恐后逃命的意味。
可它们怎么可能跑得出阮年的剑。
“啪”
又一根藤蔓被她砍下来,依旧在地面上不停辗转,但由于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融合的同类,挣扎了片刻便枯萎在原地,再无生机。
阮年饶有趣味地观看了全程,而后抬眸望向周围的瘴气。
果然,更浓了。
从原来稀薄的半透明状变为如今像棉絮团一般的凝结物。
看来瘴气是靠这些藤蔓控制的。
禁林有瘴气,还有凶兽,瘴气等于凶,控制凶的就是凶兽,所以罪魁祸首就是这些藤蔓。
阮年简单粗暴地做出凶兽等于藤蔓的结论。
她轻轻一跃,飞身到湖岸,扫视一圈平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