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很,想到用过早膳就要与这个唯一的伙伴分别,独自应对满屋子的大人,心里别提多失落了,而今听小皇帝说,晚上他要来教她习字,自是千万个乐意!
“善!”太皇太后满意地笑了,“陛下师从大家,教二娘还不是手拿把掐!”
两下议妥,小皇帝便要去宗学了。冯妙莲依依不舍地拽住他的袖口摇了摇。
拓跋宏已有些适应她这份莫名其妙地依赖,不禁莞尔,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听话,朕下学带你画梅!”
冯妙莲眼睛一亮,这才松手,重重的点头。
窗外传来簌簌声,原是积雪压折了枯枝。冯太后望着两个孩子映在窗纱上的影子,一个端正挺拔如青松,一个活泼灵动似小鹿,眼底浮现出一丝久违的暖意——她早已不再指望太上皇帝这个养子。先帝与她家的血脉能不能合二为一,便看这两个孩子了!
拓跋宏所在的宗学设在德阳殿偏殿,离太后所在的寿康宫不远。与他一起进学的还有两个伴当——一个是太皇太后的侄子、冯妙莲的嫡兄冯诞,一个是任城王世子、他的堂叔拓拔澄。
原还有冯诞的胞弟冯修,京兆王的次子拓拔遥。可惜这二人是天生的死对头——冯修跋扈,拓拔遥耿直,二人没少拌嘴打架,终于在年前被太皇太后齐齐撵出宫去了。
冯诞和拓跋澄皆与小皇帝一般年纪,自进学起便长在一处,感情非他人可比。
今日小皇帝来迟,匆匆进门时,就见另外二人已然入座。只是冯诞目光闪烁,拓跋澄则意味不明地朝他挤眉弄眼,一脸诡秘。偏教他们经学的太傅高允已然入室,拓跋宏只好压下疑惑,先进学再说。
待到中间小憩,高太傅前脚刚走,拓跋澄就一下子蹿了上来,拍着他的肩头,神神秘秘道:“听说,陛下金屋藏娇了?”
拓跋宏挥掉他的爪子,蹙眉:“听谁胡呲?”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冯诞一眼,“那是阿诞的妹妹。”
冯诞有些赧然,怕拓跋宏怪他没提前报备,苦着脸解释:“我事先亦不知情,也是昨夜回了公主府,听阿姨提起,才晓得的。”
小皇帝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冯诞与冯修兄弟俩作为博陵长公主亲子,一直住在公主府,除去旬日会去昌黎郡王府请安外,等闲不到那头去。又怎会知父亲那边的动静?
“听说,你那公主府里也有个妹妹?”拓跋宏状似不经意地谈起。他也是见了冯妙莲,才有些好奇冯家的女郎们——为何偏偏是二娘被送到了他身边?太皇太后如何笃定,自己就喜欢这个?
“陛下是说臣的四妹?”冯诞其实对府里的弟弟妹妹不大熟悉——他自小就被选作皇帝的伴读,白日大部分时候都在宫里,也就晚上回家睡一觉罢了。
不过四娘的母亲乌地延,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婢。自大长公主过世后,便奉命掌管公主府的庶务。这些年来,她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与冯修也颇为照应。相比起昌黎郡王府的几位庶母,他跟这位阿姨更熟些。
“四娘上旬将将满月。”冯诞道。
“哦?”这个还太小!拓跋宏转着手上扳指,“你家把二娘送进宫,那大娘哪去了?”
冯诞大体猜到小皇帝想打听什么,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大娘虽年长,却容貌平平,早前已被太皇太后指给乐安王世子。”
他干脆把剩下的那个也说了:“还有个三妹,比二娘略小些,可惜身子不大好,需常年温养。”
“原来如此!”拓跋宏点头,年龄合适,样貌可行,聪颖明悟,身体康健……可不就只有冯二娘了?
他暗自沉吟,二娘进宫,连冯诞都是才收到的消息——看来,大母为防太上皇帝从中作梗,事先连娘家人都没有知会。至于冯妙莲,哎,只怕她进宫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以为只是来玩的罢?
“我那二妹妹,还好吧?”冯诞虽与冯妙莲不熟,但他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