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年代久远的电视,窗户边,一套黄色陈旧木桌椅。
卫生间更不用提,不到三个平方,白色洗手池泛着黄渍。“我宁愿住车上。"乔殊抗拒走进去。
郁则珩也知道乔殊住不惯,他检查水后,让乔殊先进来洗个澡:“冷衣服穿着不难受吗?我车上有备用的衬衫,你先拿去穿。”“给我你穿什么?"乔殊眨眼。
郁则珩声音平淡:“我可以不穿。”
但乔殊不能,她哦一声,拿过衣服后说声谢谢。这里一切都很凑合,乔殊闭着眼,告诉自己这也算是一种经历,她脱下湿掉的衣服,热水冲刷在冰凉皮肤上驱赶寒意。最后,乔殊穿上内衣,再挑起郁则珩的白色衬衣套上。出去时,郁则珩脱下湿掉的上衣,晾在衣柜里,她一眼瞥见他精壮的上身,冷白色皮肤,胸口肌肉线条清晰分明,没有一丝赘余。1乔殊抱着湿衣服出来:“你可以去了。”
“嗯。”
两人擦着肩穿过。
乔殊衣摆下空荡,两条腿雪白笔直。
郁则珩目不斜视进浴室,再出来时,连西裤也一并脱掉,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的男式内裤。
乔殊已经躺上床,她低着头,手挡在眼前,企图挡住视线,但房间狭窄,余光里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并不是存心地视线下移,瞄到一处,像触电般闪开。乔殊知道他的大小。
看过也摸过,平静状态下,已经足够她耳垂发烫。为什么不系条浴巾就出来?<1
就算再不干净,也总比这样就出来得好。她嗤之以鼻地想。郁则珩掀开被子,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虽然是两张床,但过道仅隔着床头柜,两个人距离并不远。窗外的雨仍然没有停,雨声嘀嗒,室内一盏昏黄灯光,在斑驳白墙上照出两个人的身影。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乔殊刷着手机,网速太差,她没什么耐心地放下,再瞟一眼身边的人:“郁则珩,你睡了吗?”
“没有。"低沉声音跟着响起。
乔殊哦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今天她说的话已经够多,且并不动听。她想了想问:“因为开着灯吗?”
郁则珩没回答,而是问:“为什么会怕黑?”乔殊侧躺着,抱紧被子,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云淡风轻道:“因为小时候被我大哥二哥哄骗关过地下室,一个晚上,太黑了。"<1没有窗户,关掉电源,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周围死一样的寂静。被关的原因也很简单,她当时养在老爷子身边,金枝玉叶养着,大哥二哥看在眼里,同样还是孩子,每日被大人来回比较,心生怨恨,在一个夜里叫醒她,哄她去地下室玩。
地下室里放着一些藏酒及一些杂物。
她被关一整夜,当时太小,惊吓过度,出来后生一场病,病是好了,只是落下怕黑的毛病。
乔殊喜欢光亮,照清楚角落每一寸。
“睡了。”
雨声催眠,困意袭来,倦怠地闭上眼睛。
室内响起绵长的呼吸声。
郁则珩偏头。
也只有睡觉时,乔殊才会完全不设防,白皙恬静的面容,睫毛卷翘浓密,鼻尖一点亮光,唇珠还肿着,有着异常的红,发丝如瀑布散开。郁则珩见过很多人,没有一个,像乔殊这样的。她的一娇一嗔浑然天成,即便有时候故意矫揉造作,会装得明明白白,她心狠,对自己更狠,她当然有很多缺点,娇气挑剔难伺候,挥金如土……讨厌,也没那么讨厌。
这些全都构成她的鲜活,独一无二。1
郁则珩闭眼,认真想了想,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也没那么糟。2第二天一早雨停,秦叔开车到酒店楼下,他带来由楚姨收拾的干净衣物,两个人分开换上,最后坐上车再开去寺庙。一座坐落在半山腰的清幽古寺,青石阶,红墙青砖,两边栽种的杉树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头,树干粗壮,树枝上挂着松塔。乔殊先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