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计划。”韦坚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问道。
崔成抚掌:“这是上天赐给大人的大好机会啊!”
韦坚将信将疑:“何出此言?”
崔成指了指天幕:“河南道因暴雨而出现水患,这是被老天说准了的,实实在在发生的。”
“嗯。”韦坚用鼻子嗯了一声。
“那假设天幕所言皆是真事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问问这昌禄陛下,什么是火山灰?”
韦坚蹙眉。
崔成声音更小,语气却更是激动:“就是如今的太子李亨啊!”
他悄声补充:“那可是大人的……妹夫啊。”
李亨是如今大家公认的,未来那个伟大的昌禄皇帝。
若昌禄皇帝是别人,伸手要火山灰这件事实在难说。
可李亨不是别人,是韦坚的亲妹夫啊!
韦坚锁眉,陷入沉思。
此前他排斥天幕,怀疑天幕,对天幕的话将信将疑,因而也并不认可李亨就是那昌禄皇帝这件事。
可在长安时,听说圣人已将太子李亨叫去密谈,大约是说曲辕犁的事情。
若圣人都认为,未来的昌禄皇帝,大概就是现太子李亨的话,那这事说不准,就是真的。
“大人若能从太子那里,问出火山灰的下落,那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啊。”
“这可不算什么结党营私。”崔成眼睛又笑成了眯眯眼,“这是大人与太子皆心系百姓啊!”
韦坚眉头彻底舒展,连带身边满脸堆笑的谄媚崔成都看顺眼了。
“记你一功。”韦坚心情颇好道。
崔成笑得更欢快了。
这不是谄媚,这是开心啊,这是大喜啊!
若他背靠的大树韦转运使,与未来的贤明皇帝是亲戚关系,且是其一党,成了肱股之臣,那他日后官运可不正是节节高升了?
这区区一个仓曹参军的位置,还是太小了。他要当大官儿,当更大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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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天多有异象。”贾守玉转头和李鸾道。
“那落毛鸡还真能生出个凤凰来,这凭什么?”他声音愤愤的。
李鸾知道,落毛鸡是李隆基,凤凰是太子李亨。
她赶路的时候,时不时往天上看两眼。
她总觉得李亨是没有那个本事成为一代明君的。不过这事不能往下论断,还得继续从天幕里寻找蛛丝马迹。
赤山灰?赤山是什么,莫不是火山吧?
若真是火山,那火山灰大概会在龟兹的阿羯田山,碎叶城的周围。
这些地方,都环绕着丝绸之路。
李鸾看向身边骑马的贾守玉。
丝绸之路,可是他这十年广泛踏足之地啊。
贾守玉感受到了李鸾的视线:“安娘也觉得我这几年,更一表人才了吧?”
他摸摸下巴,对自己这几年的变化了然于胸:“我这几年确实瘦了很多,更黑更壮了。”
李鸾认为“变俊”实在有待商榷,所以避而不谈,直奔主题:“你这几年在西域奔走,可见到火山灰这东西?”
贾守玉摇头:“你说的这个火山灰,不会就是天上说的赤山灰吧?”
他思索着:“西洲倒是有个火焰山,只是那地方因过分炎热得名,可没什么珍贵,能用来砌墙的火山灰。”
“难不成去抓几把山上的砂砾,就能用来修堤坝了?”
“若真如此,我们可抓住这商机!此时宋州可缺这稀罕物。那几艘船不要也罢,我还有一艘船藏得深,我们转陆路往西洲去,把那火山灰那么一挖……”
贾守玉伸手成爪,虚虚那么一抓,似乎万两黄金就要到手了。
李鸾敏锐察觉了不对:“你还有一艘船?”
贾守玉挠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留了一点点本钱,这艘船不大,一半是货,一半是在西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