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
一切又突然变得让人忍不住发疯。
她没有和五条悟打招呼,就和津美纪一起离开了高专。两名少女乘上了近郊巴士,并肩坐在最后一排座位。“津美纪,我好想快点长大。”
夏珍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卸了全身的力气,额头抵在巴士的车窗上,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高速路两边的绿化带,都是人工种植的小树苗。和高专后山中那些参天的大树相比,看起来幼稚得可笑。就像她一样。
“怎么突然这样说?"津美纪多少能了解一些她的心心情,于是安慰着她,“你之前不是说,只做五条先生的小猫'也没关系么?”只做小猫也没关系,都是骗人的。
她的乖巧都是迫于无奈的伪装。
因为她知道,真实的自己总是那么贪心、那么麻烦、甚至是面目可曾。“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是……看到那个人”夏珍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说不出话。“庵小姐的事,你去年不是说过么?“津美纪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好像是……”
“因为她是五条先生的前辈,所以被后辈直接叫名字会超级不爽。”“完全就是恶作剧吧。”
夏珍点头。
津美纪继续说:“五条先生好像不太在意这种复杂的社交规则?”“他这方面完全不像日本人诶,对很多人都是直接叫名字,不分男女。”“单说异性的话,除了家入小姐,还有他的学生们?”“我刚刚听他直接叫的真希'还有野蔷薇。”“对我也是一样的呀。”
津美纪是个很温柔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安心的话。
就像她说的,五条悟不在意这些。
他对别人这样,对朝雾夏珍也是这样。
伏黑津美纪叫他"五条先生",伏黑惠叫他“五条老师"。他明明算是"长辈",却允许夏珍直接叫他的名字。所以,津美纪的安慰几乎没有意义。
除了五条悟的安抚,别人的话,都不足以让夏珍安心下来。“津美纪一一"她扑过去,抱住好友,然后说,“悟的学生说,我的暗示已经够多了,但他一直没什么感觉,所以应该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津美纪:“哪个学生?”
夏珍:“乙骨忧太。”
津美纪又问:“你很讨厌的那个人吗?”
夏珍点头:"嗯嗯。”
“夏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梳着高马尾的少女,用那双温柔但坚定的眼眸,认真地盯着她。她问:“你喜欢五条先生吗?”
“我…“夏珍哑然,“我也不清楚。”
她不想对唯一的朋友撒谎,所以只能这样给出这样的答案。“喜欢”也好,“爱”也好,这么高级的东西,她从未拥有过。人无法对全然陌生的东西,做出明确的判断。夏珍垂下眼眸,小声说:“我只是……想拥有他。”“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最幸福的事,就是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倒映出我的模样。”“哪怕只是比其他人、其他东西多一秒。”“这一秒,就值得我付出一切。”
身体、时间、思想、尊严…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用来交换。这是她年幼时司空见惯的行为。
夏珍从小生活在新宿商圈边缘的廉价公寓。公寓的门口是一条垃圾街。
臭气熏天,苍蝇飞舞。
很难让人相信,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属于光鲜亮丽的东京,属于纸醉金迷的新宿。
公寓里的租户,大多是东京最底层的年轻男女。华灯初上,大家一股脑地涌入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凌晨将歇,大家又回到自己凌乱而破败的公寓。他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对第二天升起的太阳不屑一顾。只要今夜的放纵,就足够了。
夏珍从没和津美纪说过自己的过去。
不幸的童年各有各的不幸,就算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