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这几年来,夏珍很少见到五条悟现在这种脸色,也很少听到他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话。
这让她下意识地放弃了挣扎。
可是,属于第六感的警报,一刻不停地响着。她只能缩着脖子,试着躲开男人的触碰。
一边躲,一边用双手捏住被他撕开的衣领,小心地将那些痕迹完全遮住。“我、我不动了,"她说,“我会把这些都好好地遮住。”“这些东西…消下去之前,我每天都涂遮瑕,可以吗?”“学生制服的衣领很高,一点都不会露出来。”“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悟看到。”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他,并试图从男人的脸上,找到一丝缓和的神色。但是,没有。
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
看到他这样,夏珍变得更心虚、更害怕了。五条悟看着她,听到她话里话外的消极态度,心底的那些空虚和疑惑,又重新变回了原本的愤怒。
原来她觉得,把那些痕迹遮起来就没事了吗?她以为现在的问责,只是因为被他看到了那些痕迹?太可恶了,她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反思自己的错误。无论是夏油杰的事,还是乙骨忧太的事,朝雾夏珍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在哪里。
这种情绪操控着他的行动,比他的意识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等五条悟听到她喊"不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强迫性地把她的左手扯了下来。
而她的右手,还在顽强抵抗着,努力地拢着衬衫的领口。她好像是觉得,只要把那些痕迹全部挡住,面前的男人就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只可惜,仅凭单手,根本无法完全遮挡。
那些刺眼的痕迹,在被扯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不、不要看,不要看了,恬”
她闭上眼睛,撇过头,不敢再面对五条悟,也不敢再面对所有的一切。见状,五条悟努力保留着一丝耐心,对她说:“夏珍,我一直都在等你向我说明。”
“在新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可是,我没等来你的解释,反而等到了更离谱的事。”他指的是,刚一推开家门,就听到她对乙骨忧太说“我们交往吧?"这件事。多次的意外、多次的暧昧叠加在一起,让五条悟没办法再平静如初。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口吻,去质问她。她不愿意和他说关于夏油杰的事,她不愿意把心底的秘密分享给她。直到她对自己坦白,并不喜欢乙骨忧太。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以自身入局的一场豪赌,只为了换来他的驻足。这才让五条悟有了问责的理由。
既然撕开了这个口子,他当然要追问到底。“夏珍主动找杰,但是杰拒绝了你。”
“你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两人即便多年未见,也是如此地了解对方。夏油杰没有逐一明说,五条悟也没有亲眼看见,但他就是能推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什么事都瞒不住他,夏珍只能认命地点头。五条悟继续问:“为什么找他?”
“为什么?”
他重复地问了她一遍,态度无比强硬,一副得不到答案决不罢休的模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生气,对悟生气。”
哈?”
夏珍撇过头,完全不敢看他,眼睛只能盯着身体斜下方的地板。她小声解释着:“我讨厌悟安排乙骨君来保护我。”“悟不让我和夏油君约会,我偏要和他约会,所以,就…”夏珍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低下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听到真相之后,五条悟甚至有点想笑一-气的。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问题,此刻居然以一个如脱缰野马般的逻辑,彻底形成了闭环。
宽大的手掌彻底松开了女孩的肩膀,又往后退了一步。此刻,五条悟感到茫然,甚至还有点……无助。这种他活了二十八年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