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盛夏。
五条本家。
“乙骨君?乙骨君?”
“请起床啦。”
死刑转缓期执行的乙骨忧太,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穿着鹅黄色和服的美丽少女,站在他的床边。
“悟帮你办了转学手续。”
“吃完早餐他就带去你高专了。”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
常年生活在“被霸凌”与“被恐惧”这两种极端对待交替的世界里,此刻突然面对这样的笑容,让乙骨忧太感到受宠若惊。
以及,不知所措。
“为什么总是在发呆?”
夏珍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啊,对,你要换衣服吧?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房间。
过了两秒,那张如夏花般明艳动人的笑脸,再度出现在障子门前。
“制服放在你的枕头旁边了哦。”
“Good Luck~”
祝你好运。
这是乙骨忧太进入青春期之后,第一次从异性那里得到善意的祝福。
哪怕只是一种客套的寒暄。
那抹鹅黄色在门口留下了一道俏丽的剪影,就像花田里的扇动翅膀的蝴蝶。
这一刻,飞进了少年灰蒙蒙的心。
人性是敏锐的,见过恶意,再见到善意时,就更容易被触动。
所以乙骨忧太对朝雾夏珍抱有一份特别的感情。
人性也是自私的,明明已经得到了善意,但在见过更好的之后,就会觉得不满足。
所以乙骨忧太不敢面对朝雾夏珍望向五条悟的目光。
那份目光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热烈而汹涌的感情。
走出五条本家的大门,他看到路的尽头,站着两道被阳光勾勒出的身影。
男人穿着深色的教师制服,眼睛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和服,正在和身后系错样式的腰带结较劲。
夏珍抱怨着:“错了就错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五条悟笑着说:“这种像枕头一样的系法,是已婚女性专用,夏珍要系蝴蝶结才对。”
“知道啦,但我不会嘛,”夏珍说,“无所谓吧……”
五条悟:“被本家的人误会就不好了。”
“误会什么?”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颇有期待感地望向他。
五条家的现任家主是五条悟。
他没有结婚,又是独生子,所以在本家带有已婚标识的年轻女眷,只能是他的情人。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看不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什么都没有,”五条悟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转过去。”
夏珍乖乖地转身。
男人解开她腰后的结扣,又重新帮她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
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悟到底拆过多少女人的和服腰带?”
“别乱说啊。”
“但是……看起来很熟练诶。”
“那是因为帮你系过太多次了吧,每次都系错也太离谱了。”
“我也可以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夏珍顿了顿,试探般地说,“这样就不用再麻烦悟了。”
“……。”
听到她这样说,五条悟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她惊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阵,男人沉默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和服的腰带勒住了少女细细的腰,勒得她忍不住求饶。
“松一点啦,喘不过气了……”
“结婚可不是随便的事,”五条悟说,“况且,系这种蝴蝶结……”
“一点都不麻烦。”
……
所有人都说,五条悟对朝雾夏珍非常特殊。
但在乙骨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