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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2 / 3)

车帘掀起,露出郑禹略显苍白但依旧挺拔的身影,他伤势初愈,眉宇间却添了几分沉郁。他恭敬行礼:“宸妃娘娘。”

芳如屏退左右,只留二人在马车旁相对而立。

“郑大人伤势如何了?”她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切,毕竟他是因查案而受的重伤。

“劳娘娘挂心,已无大碍。”郑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芳如,“臣今日冒昧前来,是关于当日刺杀之事。娘娘可知,那名活捉的刺客,已在刑部大牢内‘自尽’了。”

芳如心中一凛:“自尽?刑部大牢看守森严,岂会轻易让人自尽?”她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不寻常。

“是,线索看似断了。”郑禹压低了声音,上前一步,“但臣并未放弃。反复勘验那刺客遗物时,在其衣襟内侧极隐蔽处,发现了一个用特殊药水绘制的印记,平日无色,遇血方显。经查证,那是‘白阳会’核心死士的标记。”

“白阳会?”芳如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又不安,但思绪飞快运转。

“一个行事诡秘阴狠的邪教,常煽动民乱,与朝廷为敌。”郑禹神色凝重,“更重要的是,臣重新调阅了这名死士的轨迹,发现他与璇玑宴上一名守卫素有联系。那名守卫已经供认,璇玑宴时,他曾让这名刺客潜入璇玑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并且,记录显示,宴席中途,曾有数名负责搬运酒水的杂役‘临时换班’,但核验身份时,却发现那几人名册虽有,却无人能清晰回忆其面貌。且宴会外围,本应有三队侍卫交叉巡逻,但在斗舞后一个时辰左右,西侧巡逻路线因‘意外’被拖延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恰好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视野盲区。”

芳如眼中闪过明悟,接口道:“你的意思是,那刺客‘无影者’,之前利用杂役身份混入宴会现场窥探,而真正的杀招,那些埋伏的死士,则是趁巡逻间隙,悄然潜入外围预设了埋伏点?里应外合?”

郑禹眼中掠过一丝赞赏,沉重地点点头:“娘娘明察秋毫,正是如此。若那日……臣能更早从这些细微异常中看出端倪,而非只盯着宴席之上的动静,或许就能提前防范,后续的许多悲剧……苏姑娘她……”他话语顿住,未尽之意清晰无比,带着深深的自责。

芳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璇玑宴的混乱、无影者的窥探、精准的埋伏……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绝非临时起意。

郑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心惊:“据臣目前查到的蛛丝马迹,白阳会似乎知晓陛下对娘娘……非同一般。他们此次行动目标明确,直指陛下与娘娘您。行动失败,难保不会再生事端,臣担心,他们或许会试图再次对娘娘不利,以……胁迫陛下。”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汇聚!

芳如猛地想起周凌那夜在她耳边低语的过去,想起他提及权力与控制时的偏执。

原来自己早已成为别人用来攻击他的靶子!

而婉卿,竟是替她承受了这无妄之灾!

强烈的愤怒与怨恨瞬间淹没了她,是对白阳会的,但更深沉的,却是对周凌的!若非他强求,若非他树敌众多,自己何至于成为靶心,婉卿又何至于此!

她看向郑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与讥讽:“原来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招惹这些亡命之徒,若不是他将我置于这风口浪尖……”

她将心中对周凌的恐惧、怨恨、以及他那不堪的过去化作了最尖锐的词语,倾泻而出。

她痛斥他的冷酷、他的偏执、他那沾满鲜血的过去,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痛苦与负罪感。

郑禹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芳如,也从未听过有人敢如此直言不讳地抨击帝王。

他先是震惊,随即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理解,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在她最脆弱、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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