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番外一
卫琢禅位时，只淡淡留下一句“倦于朝政"，仿佛毫不在意后人如何评说。史书寥寥几笔记下，稗官野史却众说纷纭,民间流言也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是为了一个女子甘愿放下江山，而女子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有说是宫里擅书画的女官，也有说是他在民间邂逅的女子，甚至有人猜测是位女冠或比丘尼。
传言总归绕不开帝王情深，神秘女子姓名不为人知，却成了众人口中帝王为之放弃江山的挚爱。
而同时，卫怜与卫琢已在长留有一段日子了。传闻中长留灵气充沛，海上有仙山。二人沿路游逛山水，慢慢悠悠的，等到登上姑射山，恰逢空山新雨，烟霭朦胧,枫叶都被染成醉人的红。卫怜拄着登山杖，一心想去看山尖那座仙观，脚步稍快些，便被卫琢轻轻往回扯。她心思早飞到天外了，也没顾上埋怨，才走到一半，却忽然叹了口气：“若真有仙门，大概也不会收我，我这种……多半是没有灵根的。”卫琢自是不信这些,但见她神色苦恼,便顺着她道：“我也没有。”“你看着就有，"卫怜摇了摇头，说得认真。那模样落进卫琢眼里，只觉得有些好笑：“那我也不会丢下小妹，定要带你一同修行。”“没有灵根怎么修？”
卫琢牵过她的手，面色坦然，语气没有半点羞臊：“双修。”不远处还有游人，卫怜连忙捏他手心，耳根发热：“小声些……这是什么正经话吗？”
卫琢眼尾轻挑，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不知是谁先说自己没灵根，害得我也顾不得清修了。”
她脸一红，再不与他浑说。
两人刚进仙观，还来不及逛上两圈，一场山雨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打得外面那棵银杏树哗啦作响。被困在观里实属无奈，夜晚留宿时，道长看出他们是夫妻，便如实告知：“清修之地，香客需男女分房而居。”卫怜怕卫琢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连忙应声道：“有劳道长。”夜雨如丝，卫怜一向认床，正被雨声扰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忽然听见了叩窗声。这寮房的窗子小，她赶忙起身开门，悄悄让卫琢进来。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却能触到他微湿的发。卫怜摸索着替他擦拭，同时也被他摸索着搂入怀中，两人严丝合缝地挤在这张不算宽敞的床榻上。他低头轻吻她的眼睫，又辗转至唇，并未深入，只是用唇瓣轻轻贴着她，一点一点地摩挲，带来细微的痒。
“在等我？”
卫怜脸颊枕着他的手臂，一双柔软的眼睛静静盯着他，好一会儿了，才极小声说道：“你不在身边，我就睡不着了…”“我以前每晚都是这样，"卫琢稍稍退开，抬手摸她鬓边的碎发，“方才敲窗的时候…我总担心你不让我进来。”
他眼眸水润，乌浓的睫毛轻轻颤动，语气里并无责怪，反而透着几分委屈，像是在轻声求她安抚。
卫怜心头一软，不知该说什么好，便仰起脸，亲了亲他的唇角。卫琢按住她，让这一吻变得深而绵长，直到她呼吸急促，才低声问道：…想要吗？”
卫怜睁大眼睛，立刻明白过来，急忙摇头：“这里不行！”行周公之礼无异于亵渎神明，道人让他们分房而居，也正是此意。他嗓音低哑，贴在她耳边轻笑了一下：“好。”“那就休沐一日，"卫琢拍了拍她的背：“睡吧。”长留长留，两人这一留，便是数月之久，直到入冬才返回都城。卫怜原本与玉茗她们同住，如今却不行了，卫琢另置了一座宅子，离女学不远，也好方便她每日往来。
做夫子不是件轻松的事，加上卫怜还要外出采风画稿，反倒成了最忙碌的那一个，难免引得卫琢有些不满。在他的强烈抗议下，卫怜只好带他去了趟女学女学中的女孩子大多年纪还小，因为极喜欢卫怜，对这位“夫子的夫婿”心情颇为复杂。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卫琢刻意扮出一副温良君子的模样，皮相也很能唬人，过不了多久，就算他课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