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村落后,便再也追查不到踪迹了,按理说,他应该回到长安才对。”
“是啊,他应该回长安才对.…"薛溶月怅然若失道,“兄长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来见我,为何离开村落后便再无踪迹了,我的人打探了那么久,都查不出丝毫的方.…
薛溶月毫不避讳将自己还派了人出去追查一事全盘托出,蒋施彦既然能够与骆震前后脚将密信寄回来,想必对于骆震前去探查一事了如指掌,那便没有仁么好再遮掩的了。
蒋施彦不着痕迹打量着薛溶月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并未从中发现丝毫的端倪,便出声安慰道:“薛娘子莫急,天大地阔,总有容身之地,既然知晓薛郎君尚存人世,这便是一桩好事。”
“听说与山匪勾结的高洪锡已经被抓了,想来幕后真凶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见蒋施彦再说不出其他,薛溶月心下稍安,兄长如今的身份和行踪绝不能被他知晓,此人心心机叵测,实属伪善之人。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薛溶月随口应了他的宽慰,站起身来,便欲离开。
这一次,蒋施彦没有阻拦,也寻不到借口再阻拦,一双细眸紧紧地盯着薛溶月的背影,如影随形的目光就像是一条嘶嘶吐舌的毒蛇。直到上了马车,帷裳落下,净奴才松了一口气,嘟囔道:“不知为什么,这位蒋郎君若论起来也算是儒雅端方,可每次一瞧见他,奴这心里总是不舒服,有些惴惴不安。”
薛溶月眉心一动,看向拍着胸脯顺气的净奴愣了一下神,随即低声说道:“往后再见他,你便留在府上歇息吧。”
净奴嘟起嘴:“我才不要,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唯恐薛溶月在此事上再言,她赶紧转了话问:“娘子,你觉得蒋郎君此人可信吗?”
薛溶月轻笑一声,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一个连生身母亲都可以抛之不顾的人,如何让人信服?”
净奴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悟道:“是啊,不说旁的,蒋郎君抵达长安后都未曾去看过生母徐夫人一眼,若说起来,徐夫人也是因他才被关去清心庵中的,身为人子,归来后应当第一时间前去看望才是。”“连一心为他的生身母亲都不能孝敬善待,更不用说旁人了。”薛溶月一边听着净奴的感慨,指尖掀起帷裳一角,看向熙熙攘攘的长街,眉心不知何时皱了起来。
蒋施彦带着蛊惑的话在脑海中再次响起一一“偏偏秦世子又是个往返秦楼楚馆,四处留情的浪子,往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即便今日守着礼,来日呢?往后呢?薛娘子可敢担保日后两人依旧守礼不越矩?况且就算不是她,也会有旁人。”堵在心头的郁结越发沉重,薛溶月握着帷裳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面色冷淡,眉心紧皱,凝聚在周身的不悦便连一旁的净奴都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小心翼翼问道:“娘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深吸一口气,薛溶月不愿被旁人察觉出这股子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不悦不满,指尖松开帷裳,她淡淡道:“无事,只是坐的有些闷了。”净奴听这淡然的语气,不知为何总觉得凉嗖嗖的,她缩了缩脖子,瞧着神色越发难看的薛溶月,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敢再说什么。马车缓缓朝前行驶,经过长安最热闹的坊市,熙攘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杂要卖艺的叫好声更是充斥在耳边,薛溶月却好似听不到一般。哪怕她极力掩饰,可冷如冰霜脸色早已暴露一切,指尖紧紧攥着帕子,薛溶月眯了眯眼,忽而想起那位小娘子手中捧着的匣盒一-瞧着像是装珠宝首饰用的。
两人既然一前一后行走,那位小娘子的眼神又是如此含情脉脉,难不成是秦津赠予她的?
秦津竟然敢赠送旁人首饰?!
他怎么能赠旁人首饰!
送的什么?
簪子、步摇还是玉镯,或是都有?!
薛溶月心头顿时燃起无名火,且无法克制,就像是有人不停往火堆里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