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楚出声后,青芽才匆忙起身,低着头往外跑。翠枝让下人备好净面净手要用的水后,进里间帮衬青芽,走了一半,见青芽面红耳赤地冲出来,险些撞进她怀里,翠枝往旁边退了一步,抓住她的小臂,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冒失做什么?”
青芽一时结巴:“这、夫人,夫人的脚、我去给夫人拿药。"说着就抽出手臂,急匆匆走了。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翠枝一头雾水,夫人受伤了?是、是她想的那样么?
想着想着,翠枝耳朵又开始发红,她摇了摇头,不对,若夫人身子不舒坦了,会早早吩咐她们拿药,而不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脚?行.房怎么会伤到脚?
低着头往进走,就看见周溱楚还坐在床边,“夫人怎么没穿鞋?”她蹲下身就要把罗袜往上套,然后又跟青芽一样不动了。她动作太快,周溱楚想开口都没来得及,见她如此,周溱楚抽回脚道:“你先起来,青芽去拿药了。”
“……是。“翠枝鲜少这么窘迫,今日却上演了两次。这会儿周萦楚也有些不自在,屋内一时安静下来。昨夜赵世临回来,实属让人意外,今日一早又走了,周溱楚也没问,翠枝不知道主子心里是怎样想的。平息一会儿,翠枝主动交代:“昨日并没有消息说姑爷要回来,奴婢瞧着亥时姑爷才到花韵阁,应当是处理完书院的课业急匆匆起回来的。今日也走得极早,天还未亮。”
周溱楚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赵世临是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做什么,他不说旁人也不会知道。
能来花韵阁,实属让人意外。
周萦楚点点头,道:“那还真是抽时间回来的,可有说是为了何事?”翠枝一早打听过,回道:“听下人说,姑爷落了东西在书房,是回来取东西的。”
取东西?那来看她是顺便的事了。
周索楚眸子微微一滞,半是轻笑道:“那夫君可真是忙。”赵世临依旧什么话都没留,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却惊动了不少人。周索楚穿戴好,坐到桌前,看着一桌菜色,纤眉微扬,唇角勾起一抹深意,“今日的菜,倒是很合我胃口。”
赵世临回来一趟,她的膳食都跟着变了。怎么?是觉得自己猜错了赵世临的心心意,连忙对她重视起来?
昨夜赵世临回来,不仅没在自己院子住下,花韵阁还叫了两次水,天不亮值守的人就瞧见赵世临的身影出现花韵阁院门口,种种迹象都印证着赵世临几日不回府,一回府就去找了周夫人的事实。
看来,赵世临不喜周夫人的消息,并不可信。“叫了两次水?!咳咳咳一一″胡氏刚饮完药,听闻小婢女吞吞吐吐说赵世临昨夜回了一趟府,余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叫了采椿到跟前来。小婢女不敢说,采椿知道胡氏得不到消息不会罢休,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这个贴身婢女,硬着头皮如实把话交代了。胡氏咳嗽得厉害,那日吹了不久的风,起了作用,可她也跟着难受。喝了采椿递来的水,胡氏靠在迎枕上,虚弱喘气,眸子沉沉:“去命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派人去同母亲说我病得厉害,身边伺.候的人不够,需要有人侍疾。”
“是,奴婢这就去。“采椿快速看了一眼胡氏,又低下头道。不用想也知道,这侍疾的差事,最终落到了周溱楚头上。沈氏亲自上门,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瞧着要多真有多真,对胡玉儿这个儿媳上心得很,“玉儿病得厉害,我又走不开,老爷还等着我照顾,玫儿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做得了这样的事?”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握着周溱楚的手,沾泪的帕子一下一下拍在周索楚的手背上,“我思来想去,府中也就小楚你了。你莫要怪母亲,玉儿是临儿的正妻,与你又是一家人,你虽刚到府上,两人还未相熟,如今倒是个机会,左右你们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大半辈子。”
周萦楚起先有些为难,听她这般说,还是松了口:“姐姐卧病,儿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