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月就怀疑苏家应该是找到她了。请苏国祥吃了一份简陋的早点,一份豆浆和油条,苏国祥告诉她,只要她不愿意,之前提的事就作罢,谁也不能勉强她。这话是对着苏月月说的,但实际上说给不远处石桌上正用刀裁剪高丽纸的苏玉山。
玉山和月月不对付,强行让他们在一起就是惹祸事,这都几次了,就是玉山有这方面的意思,只要月月不同意,苏国祥是绝对不会再同意了。苏国祥说出这样的话,苏月月是有些愣住的,但同时也是信任的。“爸,你一会给我当几分钟模特吧。“苏月月吃完早点后撑起画架,把画板安好,去苏玉山的手边拿了一张裁好的高丽纸平铺在画板上,“我最近画肖像人物遇到了瓶颈。”
她接了一份活计,给一个老人画他想要的肖像,这些日子一直拿大刘练手,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这会看到苏国祥,突然感觉差着什么看,正好换个人练练手。
“行。“苏国祥没有拒绝,他本身也是搞艺术的,相对接受度比寻常人大,况且他知道月月在旧货市场支了个画摊,生意还不错,料想画画的技艺方面也应该提高了不少。
不过等苏国祥在凳子上做好,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一会还要赶着去上班,要不让玉山来,他个子比我高,又精神,比我这老骨头上镜。”
“哦,不用。"苏月月拿起笔,在晨曦升起的太阳中找角度,“就他那瘦麻杆,风吹都得颤两下。”
口气中完全是瞧不上。
苏玉山正在裁画纸的手一顿,一双锐利的眼睛朝人望了过去,嘴角还抿成了一条直线,苏月月却已经旁若无人的动起了笔。苏国祥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想帮玉山说几句好话,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稳稳的坐在凳子上。
人物肖像线条和各个方面很重要,苏国祥不是部队里的人,比起大刘那种壮汉多了几分儒雅和稳重,等画完,苏月月把画递给了他。苏国祥赶着去上班,原本是打算收起来放进公文包,但看了一眼,视线完全被沾住,很简单的一幅肖像画,画的是他坐在凳子上,但他脸上的表情和衣服上被风吹过的褶皱似乎都活过来了一般。
这画,苏国祥拿着画的手有些颤抖。
苏月月画完之后就准备去旧货市场了,通过刚刚的练手,她现在心心里有了起码九成应该能画出那个老人想要的画,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把苏玉山裁好的纸放进筐里,带着画具出门去了。
她去的时候比之前晚了一些,幸好周老帮她占了位,把摊子摆好,周老见他搭画架,还用上了顶好的高丽纸,他摸了摸高丽纸,眼里满是赞叹:“好纸啊!这纸是高丽纸吧?质地细腻,韧性又好,适合画肖像,比你之前用的纸强多了。家里人买的?”
苏月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老收回手,笑着说:“琢磨得差不多了,要开始动笔了?人今天可是要过来取画了。”
“嗯。“苏月月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卡在画板上,“等一会那位老人家来看看,不满意我再画就是。”旧照片已经看不清斑驳,上面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军装,站姿笔直,但模糊到看不清细节。
她找了身材、气质差不多的大刘,还有苏国祥来当模特,应该没多大问题。深呼吸一口气,苏月月开始下笔,老人家给她描述过照片中的人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肘部延伸到手腕,锁骨下方还有一处淡淡的圆疤。苏月月画的入迷,直到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抬起头,看到那个订画的老人家站在面前,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是他早上刚买的,特意给苏月月带的。
“姑娘,画好了吗?”老人家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期待,眼神紧紧盯着画板。
照片里的人职业是部队的文书,不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身上既要有军人的挺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