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相通
回了锦州之后,赵明宜立刻让梨月招了冯僚过来:“您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查他从云州到京师之后所有的事情,务必尽详尽细。而且……不要告诉哥哥。“姑娘您要查谁?"冯僚低了低眸,未曾应答后半句。显然也是在思衬。她后背冒冷汗,问道:“您能不能先答应我?"她怎么敢让他知道呢。若是她有能力处置这件事,她便千万个不愿意再沾染前世的事情,更不愿意让大哥知道。那对她来说太残忍。
冯僚坐了许久:“好吧,您先说,我去帮您查。”又坐了半刻钟。
出了院门,冯僚依然疑惑,姑娘为何会对一位翰林如此熟悉,甚至是提前调查过的样子。若是提前查过,又为何还要他再查一遍。且不能让赵大人知晓。
六月已然十分地热了。这月底的时候北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边境情状逐渐稳定下来,朔羯频频败退,已经许久不曾有力气动弹了。这月黄太监颁旨了两道旨意。一道诏令北地官员入京述职,陛下宴赏。一道下给翰林院,选一位翰林官为禹王殿下授课,陪侍左右。李迎州刚得知同窗入了禹王殿下府邸的时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多少年才能面见这样的贵人,面见陛下。他在逗鸟的时候还玩笑了一句:“是不是等我下次科考的时候,还能沾上你的光,庇我一庇。”
“成啊,只要你能中举。"那人立在门窗大敞的书房内。语气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李迎州吓得差点手一抖,捏死手里的鸽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孟蹊见他跳脚,也不说话了。随他去。
若是算上前世,他确实有资格说那样的话。论擢升,不出三年,他便该压过王璟了。王璟对他算得上不错,可是怎么够呢,他还想要爬得更高。窗外是李迎州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有嘶哑的蝉鸣。他搁下笔,忽然望向窗外。
“含章,你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自上回你从王家回来后便不对劲。"李迎州这些时日,总是见着他夜半挑灯。也不做什么,只是仰靠着休息。为何不去床榻上歇息呢。还是说睡不着。
孟蹊身边也只有李迎州能说话了。他本不想答,又提起了笔,笔墨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墨迹:“迎州,这些时日我总是梦见一个人。”“是谁?”
“我的妻子。”
李迎州这回是真的手抖,手中的鸽子让他差点捏死:“胡说,你都还没娶陈婉,哪来的妻子!你莫不是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都忘了自己是打哪来的吧!”
孟蹊忽然不说了。
“你就当我得了失心疯罢。“搁下笔,换了身衣裳,又出了门。独留李迎州一人在原地怔愣。
孟蹊独自往鸿胪寺去。路上下起了雨,他没带伞,到寺中的时候衣裳已然半湿了。他随意掸了掸,便往值房走去,路上却碰见了赵承翎。两人只是擦肩而过。
孟蹊却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窒,扶着值房的隔扇喘起气来。李迎州说得不错。自那夜在王家之后,他就变了,他脑海中总是会闪现出她的身影。看到与她有关的人,心口忍不住地发痛。那天她为什么会那样恐慌呢。
她从没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
“含章,你怎么了,要不要我扶你。"一位堂官经过,见他不对劲,立时走了过来。将他扶到值房中坐着了,又给倒了一杯茶:“听说陛下总是宣你,想必你身上压力也重大,平日里该好好休息才是。”他以为是年轻人太过敬畏天颜,担惊受怕,弄坏了身体。“无事。"孟蹊喝了茶,应答过后,便去准备为禹王殿下授课。不过两日时间,冯僚便过来给姑娘传话:“确是从云州来的,除了他父亲早年出过一点事,别的都无甚异处。科考中举后也无任得意之举,举止谦逊,陛下亲点了入翰林供职,似乎很是喜欢。”
“值得一说的是,那位翰林殿试答对的时候,陛下询问过关于北边战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