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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2 / 3)

本想不明白为何如此突然,喉头发紧。前几个月他还在房鹤名手底下,那位也不是个善茬,他吃了不少亏。赵枢反而面色平淡,喝了口茶:“既是如此,我倒是不太方便,你便代我上门吊唁吧……“放下了手里的茶。

茶盏很轻地碰了一下桌面,很低沉的一声响,梁棋后背一凉,沉默了好一会儿。

“是您派人做的?"他手都汗湿了。

梁棋从翰林到督察院做御史的时候,这位便是他的上官,那时还是金都御史。等他又磨砺了几年,这位已经是正三品的副都御史了……从前他想不明白,这位大人如此平淡的性格,怎么能从房大人的打压下,坐到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手用力地握了握。

赵枢见他低着头,面色苍白的样子。这个年轻人几乎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不经事。

“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关系呢。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却是看向了窗外。窗外蝉鸣声渐渐重。也不知道她睡得安不安稳。陛下赐死辽王后,正思量重新指派前往蓟辽的大臣,伏守东北疆域。那么大一块肥肉,动心的人太多了。

太师椅上的人五官隽秀,眉目带着一点清淡的雅,分明是个气质温润的男人。梁棋却是第一次直面他温和底下的残忍。喉头干涩,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下官告退。”他躬了躬身,想要立刻出去。以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赵枢并不喜欢为难人。挥了挥手。就在梁棋将要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却忽然听见身后淡淡的声音。

“梁棋,你是我带出来的。不要让我失望。”就在门即将要带上的时候,他却顿住了,沉默了许多。“是。”

还是太年轻了……赵枢并不愿意让他知道太多,至少现在不行。又坐了一会儿,午时的日头渐渐偏西,他听见屏后传来瓷瓶碰倒的声音,忙走了进去。冈刚绕过画几,便见那姑娘睁开了眼,手想要去够小几上的杯子。半张脸果然是红的,压出一点印子。

“怎么醒了?"他在小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抚了抚她的脸。她睫毛颤了颤,说想要喝水。

赵枢起身给她倒,看着她喝了:“怎么不叫我?”“我听见……好像有人说话。"她其实都听见了,听得后背冒冷汗,蜷缩在绒毯里还有一点冷。又将毯子裹紧了,说道:“然后很快就没声儿了,我以为我听错了。”

赵枢看了她一眼。只是她眼睫垂着,似乎很冷的样子,半张脸埋在毯子里。一时也不清楚她听了多少。

“没事,一些琐事而已。”

“哥哥……“赵明宜还是觉得冷,非常非常的冷,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主动地偎到他怀里去,甚至伸手搂了他的脖子。却是一言不发。“怎么了?”

赵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问她。将她抱进怀里。蹭了蹭她的鬓发。他不知道。她在畏惧他的时候反而会主动地靠近他,已经很害怕了,反而不如靠近得好,让这种恐惧无限放大,似乎就不害怕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与前世的他越来越像了。

那种对权力毫不掩饰的野心,隐逸在平淡温和之下磅礴的欲望,都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前几日我见到了傅大人,他给了我见面礼,我也送了他一枚玉刻……娘说她或许该回锦州了,傅大人会亲自上门拜访。"她靠得那么近,身体终于不那么冷了。终于找出一件能与他说的事。

“傅蕴笙啊。“赵枢嗯了一声,倒是笑了,问她:“你跟夫人走,还是跟着我呢?”

“你若跟着我,我会待你好的。“她今天似乎格外怕冷,他便抱得紧了些,却不知把自己折磨出一身汗来。吐出的气息都是热的。这样汗津津的感觉平日里她是觉得不能忍受的。今日却觉得很舒服。信期的时候什么都捂不暖她,手脚冰凉,就连夏天都是这样的。她为此喝了很多药,都不见效。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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