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萱草表面上乖乖听话,心里头跳着脚地吐口水。
什么东西嘛,左一句听话右一句忍耐的,她就不信,换成她们的亲女儿被这样欺负,她们俩能这样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先前那个陆荣锦,不过在院子时被院里丫头刁难了一句,她娘就跑到园子里头大闹了一通,这才是真正亲娘的做法呢。
结果怎么样?
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园子里瞒的愣是没叫前头知道,院子里还给她闺女升了职,从干粗活的小丫头到正儿八经熬汤煮药的丫头去了,连跑腿出门都不用,轻轻松松不算,时不时还有个赏钱。
萱草一边嘀咕,一边就想把碗里面那些剩下的糕点丢了撒气,可及至要扔时,又有些舍不得,这可都是细米白面做的粮食,她以前做梦都吃不到的好东西,犹豫再三,到底趁着周围没人,悄悄拿手帕包好了塞到自己怀里。
干巴巴又怎么样,回头拿茶水泡泡变成糊糊照样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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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四月,天气确实一日比一日好,上月还有些倒春寒的阴冷,现在就舒服多了。
陆荣锦利索的把自己那袄子衣服换了下来,改穿夹衫,外头仍旧穿着制式背心,其实小丫头们管的不严,胡乱穿衣服也没事,只要上头大丫头们不强要求,爱穿粉的红的绿的都行,只是要自己买了新布料做去。
陆荣锦哪里肯花这个闲钱,府里发下来的又不是不能穿,做什么买别的颜色,所以一年到头仍旧穿着绿色背心,手上新折了两支才开的粉海棠,预备着等会儿回到院里给姐姐们瞧瞧。
可惜她不会编花篮,不然柳枝长得茂密,编了花篮把花插进去,说不定还能讨一讨七姑娘的欢喜,让姑娘见识一番她的忠心。
瞧瞧这丫头,连出门在外心里都时时刻刻惦记着姑娘,这样的人,姑娘你说是不是该提拔提拔。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干脆沿着道再往前头走走,那里花草更多。
国公府后花园子有一道不知哪里引来的溪流,从西北流向东南。园子东南那块垒成了座小山,西北则是一大片的花丛柳荫,为此府里还专门在后头修了个五间敞篷的大花厅。
陆荣锦想着,干脆就往那里去,花篮不会编,花束扎一个也好,事在人为嘛,纵使七姑娘见不得,讨好讨好碧棠丹荔也行。
一边走一边采,快到后花厅时才瞧见前头已经被木头围幕遮挡了起来,还有几个粗壮的婆子在那把守,见着陆荣锦就挥手驱赶人离开。
陆荣锦踮着脚望了一眼,啊,原来这就是姑太太到时候要住的那个院子,果然开始收拾起来了。
她绕到花厅那边借着地势看去,地方确实不算大,可真论起来,位置却挺好的,前头就是花园正门,后边是一大片的花田,这样的院子,抛开大小不谈,若说是存心冷待贵客却也实在不算。
陆荣锦又掐了几朵丁香芍药,正打算回院子时,忽然间从厅子后头转出来个人,朝她打着招呼,陆荣金定眼一看,才发现是旧相识草儿哩。
模样和先前大不一样,不再干干瘦瘦仰着如同黄豆芽菜一般,换了一身行头打扮起来倒显得清秀了不少,轻飘飘白线挑衫,底下一件桃红的裙子,外头和陆荣锦一样是件青缎背心,虽然大小有些不大合身,可看衣裳料子都是好的,显然六姑娘园子里待遇不错。
草儿扬着笑脸拦下来人,说话轻柔柔里带着和气,称呼起陆荣锦来您呀您的,听着陆荣锦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打住打住,才几日没见,你怎么就像是换啦个人,听着怪别扭的,你还是像先前那样吧,现在说话怪瘆人的。”陆荣锦搓了搓手实在没适应。
草儿两眼一翻就给了她个白眼,“你懂什么,我们院里都这样说话的,这才是受过大家调教的婢女呢,倒是你,进了七姑娘的院子怎么还是这副德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