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为他引荐。事情完全扭转了过来,苦菊去做妾室,甜沁去与许家联姻。
他猜到了。
谢探微没有找咸秋或余元理论,而直接找甜沁。无论事情原委如何,想听她亲口说。
甜沁有几分聪明,她决定的事外面压力再大也要达成。如果真换了亲,一定是她暗中推波助澜的。
她趁他缺席的这些天,把他换了吗?
要嫁给那个寒门书生?
可笑的是,他刚包庇了许君正的抄袭舞弊之罪,高抬贵手给了斯人一个好名次。
谢探微以姐夫的名义低调拜会甜沁,不求其它,两人见一面,走一走便好。
可遭到了拒绝,朝露和晚翠两个丫鬟推脱甜沁忙着,不宜与外男相见——谢探微这“姐夫”不知怎么就成了外男,以前最亲密、救过她性命、帮她心上人登顶的姐夫。
又过两天,他有意无意提起了许君正的考卷,甜沁才终于答应见一面,不情不愿。
再见,二人关系无形间有了变化,疏离犹如一度厚厚的墙竖之间,难以靠近。
甜沁与谢探微并肩来到了湖心亭,四面清风吹拂,水鸟低盘,松涛阵阵,是俗里俗气的余老爷营建得最得意的去处。
初夏,春衫在身上隐隐发热,天色明丽如镜,新绿交叠的树叶间透射着阳曛,为各自身上读了一层朦胧而灿烂的光膜。
“妹妹如今是大忙人,想见一面真不容易。”谢探微低低感叹。
“俗事缠身。”她的话比往昔少了很多,浑身上下透着疏离,也没了讨好的笑意,“姐夫才是真正的大忙人。”
谢探微侧目瞥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定定望着水面红嘴巴捕食的飞鸟,全然无它。
曾几何时,起码在法慧寺,他们是相依相偎最亲近的人,现在生分得像陌生人。
“数日不见,三妹妹好像变了。”
甜沁垂了下颌:“妹妹没变。”
“真的没变吗?”
谢探微凝视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她,棱角有致的唇悄然靠近,食指轻轻在她耳垂打着转而,身影恰到好处纠缠。
甜沁阖目接受,顺着他的节奏,知道躲不过,无需再躲,她和他的关系即便表面装得再疏离,暗地里心知肚明。
她缓缓睁开净透的眸子,坚定而清醒。
“姐夫想见妹妹,我没有第一时间作陪,妹妹的不是。近来事多,忙过这一阵子就好。”
她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谢探微不见得多相信,没当场戳穿她,湖面吹来的寒气,把心都吹寒透了。她不知,在贡院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思念着她。
“好,等你。”
默了默,他似别有用心提起:
“前世你逝世后,我去看过你一次,你面色灰白,面容惨淡,再不会笑了。”
“后来,我用棺椁把你下葬,埋在谢氏祖坟一个山清水秀的位置,我视线所及的,年年春天都会开你最喜欢的桃花。”
“你说,姐夫待你好吗?”
甜沁如遭雷劈,血色尽褪,登时后退了两步,呼吸急促得像沉沦在噩梦中。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缠满了血丝,竭力保持面色的平稳:“姐夫说什么,小妹告辞。”
她的背影匆匆消失,避如蛇蝎。
“你临死前,想见我最后一面。”
谢探微平静凝视着她狼狈的背影,几句话消逝在湖面长风里,一干二净了。
他轻呵了声,留在原地,独自眺望湖面清景,那些情感仿佛也一干二净了。
寂寂独语,“现下见了,反而要躲开。”
……
科举扶摇直上,许君正炙手可热,需要结交同僚,拜见座师,事情多如牛毛。
许母劝许君正先把婚事办了,落定一桩是一桩,婚事也谈了很久了,否则他日日往余宅跑,心里总记挂三小姐。
许君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