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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姳月心神不宁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探眸朝院外张望去,迟迟不见叶岌回来,她的心也越来越慌张。
水青也跟着她打转,口中劝道:“夫人坐着等吧。”
姳月哪里坐的住,随随摇头,又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碎步在院里。
水青愁苦着脸,不懂姳月为何这样放心不下。
“虽然方才祁世子的模样有些吓人,可世子想必是能应付的。再说祁世子,虽是擅自未报进京,可他此次立了大功,皇上又是他亲伯父,想来也来不会过多责怪。”
水青念叨着,半天没有头绪,忍不住问:“夫人,你这到底是为何如此不安。”
姳月满肚子的心绪,张张唇,却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她做的坏事,就连水青都是瞒着的,只有祁晁知道。
他会不会告诉叶岌,若说了,她要怎么办?
姳月手都攥出了红印,水青见状呀了一声,“夫人就是再担心,也不该折腾自己啊。”
姳月将充血攥疼的手放松开,水青赶忙替她揉散手背上充血的痕迹。
“姑娘要实在不放心,我让断水去打听。”
姳月点点头又轻轻摇头,若祁晁真的说了出来,去打听也没有用。
她现在只能盼着他没有说。
有身影出现在月门处,姳月连忙看过去,却是伺候叶汐的婢女宝芝。
宝芝形色匆匆,跑上前喘着气请安,“奴婢见过世子夫人。”
饶是姳月还在烦心,都看出了这是有事。
“怎么了?”
宝芝焦急相求,“求夫人随我去看看姑娘吧!”
叶汐?姳月疑惑蹙了眉心,没有多犹豫,随着宝芝赶去了映雪阁。
映雪阁门关着,隐约能听到屋内断断续续的轻哭声音,姳月意识到事情恐怕严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姳月严肃问宝芝。
宝芝,“这,这…”
姳月看她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干脆快走上前去敲门,“三妹妹,是我,你开开门。”
屋内的哭声小了下去,又过了少顷,有脚步声走来。
叶汐拉开了门,虽然已经整理过,眼眶却还有着湿痕。
“嫂嫂怎么来了?”
“自是来看你了。”姳月目光关切,“发生什么事了?”
叶汐难以启齿的咬住唇,低头轻轻摇头。
姳月急了,“你的丫鬟不说,怎么你也不说。”
叶汐惶然,“嫂嫂别生气。”
姳月见她这般谨小慎微,叹了一声,拉着她进屋,又让水青关了门。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人,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姳月正色问。
两人差不多的年岁,甚至细看眉眼,姳月更多一份从未经过摧折的天真,此刻却表现的颇像个小嫂嫂该有的担当。
姳月心里着急,却也耐着性子等她慢慢说。
叶汐再三犹豫,鼓起勇气开口,“今日祖母找我谈了话,想将我许给都护府李大人的公子。”
姳月看她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你不愿意?”
叶汐眼里的抗拒已经说明了答案。
都护府的李公子,姳月倒是不熟络,不过有过耳闻,此人品性极差,“那你不愿意,直接与祖母说明便是。”
想来老夫人也不会要这么一个女婿。
她说得理所当然,叶汐却心泛苦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她这般随心所欲,想要什么都可以。
“李大人早年与父亲一起出征平定边关,生死过命,祖母与陈老夫人便在那时商议要让两家的小辈结亲,改不了。”叶汐绝望掩面,抽泣声音断断续续。
若是这样,确实棘手,除非两家能商定退亲。
想到退亲,姳月又想起了沈依菀与叶岌的亲事。
双手无意识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