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事真的很严重。
姳月神色一紧,快跑进殿中,长公主沉静坐在软榻上,脚边是一地的碎瓷。
“恩母。”她小声唤。
长公主似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抬头看她,“姳月来了。”
她状若无事的吩咐下人收拾了狼藉,又搬来凳子让姳月坐下,抿着笑问她怎么来了。
姳月看出她笑意下的疲累,“恩母,是不是六皇子犯什么错了,惹你生气。”
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淡,她并不想提他,看着姳月担心的目光,叹息道:“争执了几句。”
姳月迟疑道:“六皇子不是最孝顺恩母。”
长公主冷笑着扯动嘴角,“他如今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他。”
未免姳月再问,长公主接着又说:“管不住他,总管得住你,不可再问了。”
姳月只得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脑子却一直在想,祁怀濯口中说的最讨厌的人是谁。
莫不是九皇子?
一年前的宫变,太子以谋逆罪被贬幽禁,如今太子位悬空,最有可能坐上储位的就是他和祁怀濯。
姳月想了一圈,觉得这个答案是最有可能的。
否则她想不到别的什么事能让恩母这么生气。
恩母是不想让祁怀濯去争太子位吗?
不过这桩事确实少不了危险。
当初叶岌高中之后便成了太子的近臣,要不是他看出了太子谋逆的心,又慧极在宫变中逃过一劫,现在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
“我听闻,昨日沈依菀找了你?”
姳月兀自想着,冷不丁听长公主开口,吃惊抬眸。
恩母是怎么知道的?
长公主问:“她可有刁难你?”
换做从前,姳月早就委屈兮兮的告状了,可现在她对沈依菀有愧疚,想了想,摇头:“也不算刁难。”
长公主皱起眉,不喜欢看到姳月这么委屈自己的模样。
她知道背后有人说姳月骄纵傲慢,可她即是她的养女,就是最尊贵的,便是再骄纵也可以。
现在她这么忍让,无非是因为叶岌。
长公主不悦的吐气,连带着叶岌也迁怒,“当初我就不该允许你嫁给叶岌!”
“恩母。”姳月急急解释,“这与叶岌没关系。”
对上长公主拧起的眉眼,姳月低下眸,“毕竟,沈依菀也可怜。”
长公主见不得她这窝窝囊囊的样子。
既然知道错,便不该做,做了,便不该后悔。
要狠心就狠心到底。
忍耐了几许,长公主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替她择一门好亲事,这般也算有个了结。”
姳月只想了一瞬便摇头,“恩母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长公主见她左右不听劝,一时气恼,“随你。”
“恩母。”姳月惴惴唤。
长公主不理会,屈指支着额侧,闭眸假寐。
如慧笑着打圆场,“长公主许是乏了。”
姳月神色黯淡的点点头,“那我不打扰恩母休息了。”
水青跟着姳月从公主府离开,忍不住低声问:“夫人为什么不答应长公主说的,这样一来,沈依菀也不会再缠着世子。”
“你不懂。”姳月摇头低语。
她当然也想让沈依菀不要再出现,可她已经抢走了叶岌,再将她塞给别人,实在太坏了。
虽然听上去假惺惺,但她真的做不出来,尤其是看到沈依菀因为她变得这么可怜。
只是没想惹了恩母生气,姳月眉头细细拧起,神色苦恼。
马车经过珍馐楼,姳月心念一动,出声道:“停下。”
珍馐楼里都城里最好的酒楼,点心师父做的糕点更是一绝。
恩母就最爱吃这里的金丝燕窝翡翠糕。
想到恩母先是被祁怀濯,又是被她气,姳月当即决定进去买一些糕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