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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红(1 / 3)

赵子潇踉跄着松开了手,前几日姨娘的劝诫又浮上心头:“好生讨好你父亲与嫡母,莫要再犯浑。”

他也曾对姨娘剖白心迹:“待我中举后,便自立门户……”

姨娘却径直打断了他:“姨娘断不会放着知州府的锦衣玉食不要,跟你出府去熬那清苦日子!”

紧接着她又絮絮劝道,“切记哄着你父亲与嫡母高兴,切莫再自讨苦吃。”

末了,她又似是无意间提及:“听闻王家三娘子,近来已有相看的人家了。”

赵子潇心中何尝不知,自长兄与四表妹定下婚约,他与三表妹之间便几无可能。

只是他心底总存着一丝渺茫的希冀——若他悬梁刺股苦读,待来日金榜题名,他便可脱离赵家,带着姨娘自立门户。到那时,他是否还能再去求娶三表妹……

可当他听闻三表妹竟也有了相看之人时,他心底那点微弱的火星,终是彻底熄灭了。

连日来,妒火焚心,煎熬得他彻夜难眠。

那股在他心中积压的嫉妒、不甘、愤懑与深深的无力感急需宣泄,他这才不管不顾地跑来书肆寻王照锦质问。

或许……他再争取一次,只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心意,三表妹还能回心转意?

只要她肯陪他熬过眼前这段苦日子,他发誓此生绝不相负!

可他万没想到撞见的,竟是她为旁人精心绣制帕子的场景!

“呵,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娘!我赵子潇才不稀罕呢!”

赵子潇面色铁青,从齿缝里挤出这句阴狠的话。

王照锦闻言霎时面罩寒霜,她抄起手边的绣绷劈面便朝他掷去!

一旁的乐川也抄起书肆撑窗的木杆,作势欲打。

绣绷锋利的边缘划过赵子潇的脸颊,在他面颊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的衣襟也被乐川扯得散乱。

“还不快滚!再不走,我可真要替我家三娘子教训你了!”乐川厉声喝道。

窗内的王照锦被气得娇躯微颤,侍琴亦是满面怒容。

侍琴见自家小娘子已眼尾泛红,眸中也有了盈盈水光。

“三表少爷自己没本事,倒来拿我家娘子撒气!奴婢这便去寻姑太太、姑老爷分说清楚!”

侍琴一边抚着王照锦的背为她顺气,一边冲着赵子潇大声斥责。

赵子潇仿佛被这呵斥惊醒,身躯猛地一震,接着又颓然垂下头,仓皇转身逃离了书肆。

一路奔至河边,他死死攥着掌心那枚温热的玉佩,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化为齑粉。

他突然手臂猛地一扬,那承载过无数微末期许的信物,便被他用尽全力狠狠抛入了河中。

岸边的老榆树随风簌簌摇动,枝叶的沙沙声响,恰似一声幽微的叹息,悄然盖过了玉佩沉入水底那微不可闻的轻响。

王照月弄清原委后,便温言劝慰王照锦先行回家休憩。

翌日清晨,王照锦依旧如常,天光微亮便来寻王照月同往书肆,还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商议酒楼合作的具体条款。

接连数日,王照月暗中观察,见她确实未受前事影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天德元年七月初八,孟长洲离杭的第二十五日,杭州城蒸腾着滚滚热浪,连蝉鸣都带着灼人的焦躁。

王照月寅时三刻便到了书肆,此刻正端坐于黄花梨书案后,素手轻抚新印的《苏无名续篇》,书册上雕版松烟墨香犹在,可她却黛眉微蹙,指尖在“润笔”二字上悬而不落。

“古代也未必‘民风淳朴’”,她在心中暗自思忖,“书肆因生意兴隆,这个月又被人诬告了,由此可见,只要你赚的银两比同行多,无论哪个时代都不缺“红眼病”。

她正思量间,书肆伙计乐川匆匆敲门进来。

他额上汗珠淌下,声音混着愤懑:“四娘子,府衙又差衙役来了!还是那起子混账话,非说贵人娘子们打赏的润笔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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