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氏撑腰,福晋话中不满之意太过明显,这话传到四阿哥耳中,又是一场风波。福晋刚说出口,便知晓失言,端起喜儿新上的茶抿着。杯中茶水饮尽,福晋依旧不忿,她转过头,不甘问道:“嬷嬷,我才是写在玉碟上的人,四阿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周嬷嬷长长叹气,她家大姐儿,真真被那些人教糊涂了。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拿着规矩体统行事,大面上说不出毛病来,可暗地里对她不满了,却是有苦说不出。
周嬷嬷有心劝解几句:“大姐儿,别怪嬷嬷拿大,奴婢奶着您长大,心里面,是将您当作自己的孩子的。”
“今儿个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主子您入宫也这么久了,这想法,该改改了。”
“四阿哥是您的夫君,您顺着他的心意来,夫妻俩和和美美的,不好吗?”“嬷嬷你在说什么?"福晋瞪起眼,不可置信:“是他做的事不合规矩,这是乱家之源,身为妻子,我眼睁睁看着他做错事却不劝阻,这与佞幸之流有何区别。”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周嬷嬷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主子,她该如何是好,或许,日后能够委婉的劝说一二,但今日,却无法再说了。
她勉强笑着:“是我想差了。”
福晋这才点点头,正欲将管事嬷嬷们唤来理事,却想起廊下还有一人在候着。
“宋氏还在外头?在的话让她今天先回去我没功夫见她。”周嬷嬷闻言,脸色一僵,她都忘了外头还有人在候着,也不知听到了多少。她连忙将门打开,看见宋格格正规矩的站在廊下,估摸着距离,应当听不见。
这才冷着脸,将宋格格唤过来。
宋格格确实没有听见屋子里的对话,只隐约听见屋子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低着头,看着绣鞋在地上画着的圈圈,琢磨着心心事。李格格的宠爱,比她想象的还深。
她猜出来福晋的打算,本想和李格格示好,承诺一定会养好小格格,绝对不会让李格格与小格格母子分离。
谁想到,福晋话都没有说出来,李格格便来了一出釜底抽薪,重新夺回了四阿哥的宠爱。
她和李格格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正房里头的动静听不见,但外头什么时候送水,她听得一清二楚。
有了四阿哥的撑腰,福晋的算盘必然无法实现。想必,苏培盛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福晋的心情,定然不好,请安可得谨慎一些,别当了撒气的对象。宋格格暗暗告诫自己,正在此时,她听见房间门被打开,周嬷嬷绷着脸出来,冷淡不已地说着:“今日无需请安,宋格格请回。”“是。”
宋格格在屋子外给福晋磕了头,这才离开。周嬷嬷看着宋格格离开的背影,遗憾地直摇头,福晋的打算不算差,这个宋氏看着知情识趣,将她抬起来与李氏打擂台正合适。福晋,心太急了。
唉,周嬷嬷摇着头,拖着步子回屋。
福晋屋子里愁云惨淡,李芙儿屋子却欢欢喜喜。太医开的安神汤,李芙儿连熬都没让熬,懒得将谎言圆上。反正,她已经得罪了福晋,一分和十分,有什么区别。看着舒伊尔哈在她怀中睡得直吐泡泡的模样,李芙儿一点也不后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看着舒伊尔哈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就到了胤祺散朝的时辰。“爷回来了吗?”
同样的话,短短一盏茶的时辰里,被李芙儿问了好几次。虽然胤祺应了晚上依旧来她这里,虽然胤祺是一言九鼎之人,但没看到人的时候,李芙儿心里依旧心慌。
“主子,爷还没回。”
依旧是熟悉的回话,李芙儿失望地坐了下来,一下一下地揪着盆栽里的叶子,价值千金的盆景,就这么被她辣手摧花,她咕哝着:“爷怎么还没回来。“就这么想爷?”
胤祺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李芙儿眼睛瞬间亮了,她蹶着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