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先一步出去了。
偌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李阅书和云锦两个人,李阅书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云总,再次拘谨地笑了笑。
云锦也笑笑,刚要开口说话,李阅书蹭地站了起来。
“目前医学界的主流观点是,普通的、反复的外伤不是脑肿瘤形成的明确机制,但人类的大脑很精细很复杂,也没有明确的研究可以证明,外伤及后遗症与脑肿瘤的形成完全无关……”
云锦:“?”
“这几年有不少研究,都在探讨肿瘤与外伤之间的关联,但因为不管是对后续的治疗,还是前期的预防都没有什么助益……外伤基本都是因为意外,云总您也知道的,意外这种东西是预防不了的。”李阅书说完,认真地看着云锦,似乎在等她认同。
云锦:“……嗯。”
李阅书点了点头,继续:“因为没有助益,更没有什么经济前景,所以这种探讨都只停留在表面,我们霍普金实验室是唯一一家进行深入研究的,目前的观察对象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患脑部肿瘤前,都有过脑部反复受伤的经历,我坚信自己很快就能证明外伤和肿瘤之间的关联……”
他激情输出,很快说得口干舌燥,嘴角也泛了白沫。
云锦倒了杯水,轻轻推到他面前。
“谢谢,”李阅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双眼放光地看向她,“您听懂了吗?”
云锦斟酌开口:“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已经了解过您的研究,您没必要特意讲一遍的。”
李阅书愣住:“不……不用吗?”
他作为实验室负责人,经常要出去拉赞助,对拉赞助的流程也相当熟悉。
一般来说,有钱人在资助研究项目时,都会让负责人做个演讲,虽然他们可能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就像饭前洗手一样,已经成了必要的流程。
结果云锦说……不用?
云锦微笑,又一次开口:“嗯,不用。”
“啊……”李阅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云锦将手边的档案袋推给他:“您看看这个。”
李阅书连忙双手接过,匆匆忙忙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
第一页就是CT图。
李阅书面露意外:“这么大面积的弥漫性肿瘤,也太少见了。”
云锦唇角礼貌性地扬了扬,眼底却没有笑意。
李阅书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瞥见资料左上角的名字。
华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云总的丈夫,云程科技董事局主席,也是叫这个名字。
李阅书瞬间噤声,拿着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比看保密协议还要慢。
云锦很有耐心,静静坐在那里等他看完。
将近一个小时后,李阅书才看向她:“您让我看这些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云锦轻轻一笑:“您这几年接触过很多曾受过脑部重伤的脑瘤患者,我想请您判断一下,他的肿瘤是否跟反复性创伤有关。”
李阅书着重翻看了影像资料,一边翻一边低声道:“根据这些资料来看,和我那些患病前受过脑部创伤的研究对象,是有一定的相似性……华总之前也受过伤吗?”
云锦点了点头:“他二十岁那年在比较乱的地方工作,还被绑架过,短短半年内脑部受过三次伤,再加上之前也有过受伤的经历,所以应该符合你说的‘反复性创伤’的条件。”
“难怪……”李阅书又翻看几页,“二十岁正经历大脑最后一次成熟,这个时间段经常性受伤,又没有进行系统性康复,很可能会致使细胞受损,从而形成进一步的颅内创伤……”
“所以你也觉得,他是因为反复性创伤才患病?”云锦问。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李阅书,脸色突然变得为难:“云总,虽然我相信自己的研究早晚有一天会成功,但至少目前来说还是没有被医学界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