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犹如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阔太太，站在秃头发福的丈夫程总面前，宛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最可笑的是，这坨牛粪居然还有人抢着要。
晚宴刚开始，程总外面的女友混入进来，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洪婉展现了强大的应变交际能力，从容而镇定的把人请去偏厅喝茶，极速处理了这场小事故。
从始至终，事故中男主角程总只往热闹处瞥了一眼，转过头依旧跟人笑谈风生。
洪婉再出来时，脸上淡然表情稳固不凋，只有眉眼里泄露出一丝冷气，“漂亮吗？”
叶蓁愣住，“什么？”
“刚才那个女人。”
面对这种问题，叶蓁既不能装傻，也不能真的回答，所以她保持缄默。
洪婉呵了一声：“她跑过来闹一场，就得了一套房子，划算吧！”
叶蓁面露惊讶，“程总给的？”
“我许的，眼皮子浅的东西！”洪婉说起这话，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闹一闹就想收到好处？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只可怜她辛苦筹办几个月的晚宴，霎时成了一场笑话，闭上眼也知道明天社交话题里她洪婉的份量有多重。
她说完这番话，转过身又披上了程太太假笑面具，奔走在晚宴上迎来送往。
叶蓁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心底愈发讽刺，仿佛预见了多年后的自己，丈夫外面养的情人打上门来，她还要拢起脸上的怒气，维持着早已稀烂的体面和尊严。
不，她还没有洪婉这样的手段，处理不来这样的场面。
她一时陷入沉思，以至于李慕京走到她面前来了，也没察觉。
“想什么呢？”
“没什么。”
刚跟几个熟人长辈招呼完，李慕京轻吁了一口气，“哎，参加这些晚宴可真累！”
要不是晚上来能见到她，他才不来！
叶蓁语气淡淡：“习惯了就好。”
李慕京：“我主要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问的说的都是些空话大话，没意思！”
刚毕业的男大说出这种话来，叶蓁很能理解，在一个理想主义环境里滋养出来的人，本能的会排斥这些虚假。
但人终究是会变的，随着年龄、眼界、思想的拓宽，人是越来越难认同过去的自己。
叶蓁望了眼宴会中熙攘人群，随便回了句，“应付得过去就行。”
李慕京敏感的察觉到这个话题不好，会显得他有些幼稚不够稳重，在她面前，他忍不住就会在意这个问题。
成熟稳重是什么样子呢？
他能想到的就是他哥傅嘉树。
来晚宴前，从西装到发型腕表都一比一的复刻了傅嘉树，除了长相和身板不太相符，俨然一副成熟稳重的商务男。
商务男大概要聊些股票金融类的，但他对那些不感兴趣也不甚了解，装不了几句便说起赛车场上的趣事。
小几岁是这样的，总是有旺盛的表达欲。
叶蓁很给面子的听着，时不时问几个小问题。
两人这一番说笑落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有些刺眼。
宴会另一角，徐云溪言笑晏晏，不疾不徐的说着这次项目合作的条款。
傅嘉树脸上看不出情绪，语气贯之的淡然：“徐总胃口不小。”
徐云溪浅淡一笑，随意扫了眼全厅，轻轻落在不远处的男女身上，笑了下，“那是你表弟吧，跟叶小姐站一起挺般配的。”
傅嘉树没接话，眼神在叶蓁身上凝了一秒，又平静的收回，神色冷淡地看着手里的玻璃酒杯。
徐云溪继续说回合作时，却发现傅嘉树的口风冷淡了许多，完全没有商讨的余地。
她也没多想，这次谈不拢，下次再接着谈。
晚宴上来了不少政商名流，有好些是徐家生意来往的伙伴，徐云溪握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