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的崔丞相,便是前太子太傅,萧聿明的老师,崔怀衍听了此话出列,“陛下,大殿下言之有理,北狄狼子野心,每年入秋便会成群结队在边境打草谷,百姓们深受其害,若不是有将卒戍守,只怕会更为艰难。”
“靖阳郡主此事,颇有蹊跷,陛下还是细细查来为好。”
“臣等请陛下细查!”众臣跟着请奏。
“好好好,那便查。”皇帝气笑了,他的好儿子果然和他的好母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比他这个皇帝管用。
“裴青鸾,你说李术贬妻为妾卖妻求荣,可有证据?”
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陛下,李家因臣女带去的嫁妆而日子变好,天长日久,财帛动人心,便生出了向上攀爬的心,李术为了尚长宁公主,想要休妻,又想要臣女的嫁妆,所以贬妻为妾,后来,不知其与三皇子商量了什么,便要将臣女送到三皇子的床上,在三皇子府时没得逞,今日,他便直接将三皇子领到后院,欲行不轨。”
皇帝脸色发黑,老大不光想牵扯老三,连长宁都扯上了,还说不是针对老三和淑妃?
皇帝故意绕开重点,道:“你说李家侵吞你的嫁妆,但方才朕还听李术说你挪了李府的私产,可都有证据?”
闻言,李术一脸悲呛,“陛下,臣不在京城,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去了哪里,臣如何有证据啊……”
裴青鸾冷笑,“陛下,李术送回来的赏赐恩典臣女不说动过,连见都没见过,便被李老夫人锁进了库房,说这是她儿子孝顺她的,谁都不许动。”
“裴青鸾,我们好歹夫妻三年,李家也不曾亏待你,母亲更是将你视如己出,逢人便说娶到你,是李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到了如今地步,你竟要诬赖她,你还有良心吗!”
“陛下,臣请求查账!”
李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却笃定自己老娘没做账本,毕竟,他老娘不识字。
到时候查不出来,裴青鸾这个罪名不背也得背了。
在场的大臣多多少少都听过自家夫人提过,李老夫人确实说过此话,还说过不止一次。
当时多少人羡慕靖阳郡主有个好婆婆啊。
“那便查账。”裴青鸾一脸漠然,李家的不要脸,她都看麻木了,再也不想废话一句。
皇帝大手一挥,几盏茶的时辰,李家的账本便被抬上大殿,竟足足有三个大箱子,每个箱子上都有封条,写明是哪年的账本。
这是把李家这些年所有的账本都搬来了。
李术脸色一变,不是只查那些恩典赏赐的账吗?
户部尚书上前打开箱子,随手拿起一本写着金玉堂开支的账簿翻开,神情变幻莫测,最后鄙夷地看着李术。
“……二房二爷支取金玉堂琉璃瓶一只,送万花楼小春仙。”
“……大房大爷取金玉堂二百两,做收粪生意,血本无归。”
“……大房大夫人取金玉堂金镯子一只,卖银救济娘家。”
“……老夫人取用金玉堂三百两,救济娘家……”
在场大臣也鄙夷地看着李术。
那些赏赐不光没消失,还都被你的家人用了,竟然也好意思说是靖阳郡主用的?
那目光,让李术感到羞辱,裴青鸾没事给金玉堂做账干什么!
“李术,这便是你说的赏赐恩典不知去了哪里?”连皇帝也忍不住嘲讽,这李家真是上不得台面。
李术顿时汗如雨下,“陛,陛下,臣回来是听了臣母亲所言才如此说的……”
众人鄙夷更甚,原来李老夫人对儿媳好也是装的。
户部尚书又翻开李府的账本,一条条看下来,身为男人的户部尚书都开始心疼裴青鸾了。
“李将军,李府是没有私产吗?你这小到厕纸,大到屏风摆件,竟然都是用得自家夫人的嫁妆?”
挪用儿媳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