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裴青鸾惊惧，若外祖父因为她失了性命，她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为何刺杀？我外祖父不曾入朝堂，碍着三皇子什么事了？”
“你外祖父是不曾入朝为官，可他桃李满天下，朝中有三分之一的进士都是他的学生，其势力不容小觑。”
“萧乾明曾派人去试图说服过你外祖父为自己所用，你外祖父不愿意，他便将目光放到了你父亲身上，可惜，你父亲也不愿意。”
萧聿明的声音发沉，不似方才的轻浮，却叫裴青鸾脸色都白了，她反捉住萧聿明的手腕，近乎质问，“是不是三皇子杀了我父亲！”
她记得，三年前北疆那场战役，三皇子在，李术也在。
可只有她父兄弟弟战死，而三皇子和李术立了战功回来得到了封赏。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头升起，裴青鸾摇摇欲坠，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养了仇人三年！
她怎么对得起父母兄弟？
“是，你父亲没有站队，但李术站了，北狄入侵，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他和北狄勾结，趁着北狄攻城的时候带走了你父亲一部分精锐，美其名曰巡防，而后，北狄精锐攻城，你父兄不敌，让李术出去找三皇子带兵回来支援。”
“谁知，李术一去不回，实则是同三皇子带着精锐在城外看着你父兄生生战死，城破后才带兵冲进去。”
萧聿明紧盯着裴青鸾的神情，他知晓让裴青鸾提前知道此事会让她痛苦，可若不让她知道身边环绕的是什么豺狼虎豹，他怕她一不小心着了这帮小人的道。
裴青鸾已然泪流满面，心如刀绞。
父亲可是拿李术当半个亲儿子养啊，李家有困难的时候，母亲也时常接济一二，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李术就一点记不得她父亲的好吗？
再回忆这三年自己对仇人几近无私的付出，裴青鸾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萧聿明连忙拽住她的手，“阿……裴姑娘，你从未知情，怪自己无用。”
“为什么告诉我？”裴青鸾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眸里带着防备和猜疑，“殿下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只是想护住你罢了。
萧聿明压下心头的涩意，“你，和你背后的袁家。”
裴青鸾心神微松，只是有李术糟糠在前，她不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男人了，“大殿下，袁家只是我的外祖家，始终隔了一层，恐怕不能让大殿下图谋到什么好处，且靖阳侯府已经没人了，娶我，于殿下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你便是最大的好处。”萧聿明笑了一声。
这一声里的欢快不似作伪，裴青鸾惊讶抬头，便撞进一双如深潭的眼眸，听着此人细数她的好处。
“你聪慧，果决伶俐，有勇有谋，配我这个废太子绰绰有余。”
裴青鸾心底撩起一丝波澜，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
她和萧聿明，是第一次交谈。
可为什么，这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两人相识多年？
“大殿下自能配上更好的。”裴青鸾拒绝，经李家一遭，她不想相信男人了。
萧聿明抿唇，眸光微暗，“裴姑娘不想报仇？”
“萧乾明是皇子，李术是朝廷三品平北将军，手握兵权，而裴姑娘你，和离后只剩一个郡主的空爵，你要如何报仇？”
裴青鸾咬牙，仇恨的泪沾上微颤的睫毛，“我拼尽此生，也要他二人偿命！”
“何必如此，本皇子虽被废太子位，但还是能助姑娘一二的。”萧聿明循循善诱。
萧聿明说这话的时候太过自信，裴青鸾咬唇，开始思索这个可能。
她能相信这个人吗？
李术她还能和离，要是眼前这个人也是个火坑，她想要再和离，不死也会脱层皮。
“快快快，看看是不是在这边！”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裴青鸾一惊，下意识想找躲藏之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