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慕软织搞明白这话的意思,江如泉已经下针。
利落干脆的每一根针,都精准地刺进他说过的每一个穴位。
接着,江如泉又说了几个穴位的名字,下针之前都会对慕软织说:“你看好,我下针了。”
慕软织还是一脸懵。
怕影响这老头施针救人,她愣是不敢立马问他为什么每次都叫她看着。
“最后三针,你看好。”
江如泉下针前,面色凝重看了慕软织一眼。
慕软织连忙点头:“哦哦哦。”
随后——
手起针落,一气呵成,整个施针的过程可以说得上是流畅又丝滑。
众人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结果。
谢迎真心情最煎熬,谢老爷子心脏病发在给她办接风宴这晚,一旦最后是坏结果,今后这个谢家她都待不了。
“别担心。”
谢京臣的手搭在了谢迎真肩上,安慰她道,“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江老先生在,不会有意外。”
“可要是……”谢迎真声音有些破碎。
“没有可是。”谢京臣沉声打断。
对话声传入谢时序耳朵里。
他搭在毯子上的,不安地反复揪紧,今晚这场翻身仗,赢面和输面各占一半,谢迎真的担心同样倍数压在他身上。
因为江老先生是他以爷爷名义请来的。
本来,爷爷该送去医院。
即使医生也说过可能会来不及,情况万分凶险。
而江老先生早年的本事也确实厉害,如今有已退休,会不会手抖、会不会施针出错这些都犹未可知……越想心情越焦灼,谢时序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快失去理智赌徒!
“谢时序,你是怎么把江老请来来的?”
谢时莹尖锐的声音刺进谢时序的耳膜里。
她走到谢时序面前,居高临下质问他,“还刚好赶在爷爷发病这晚,仿佛这一切都是你提前预料到的一样。”
谢时序沉默着,没回答她。
他的沉默让谢时莹更加生气,咄咄逼人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切不会都是你偷偷计划的吧?爷爷发病也是你做的对吗?”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谢时序身上,像冰棱一样好似要将他洞穿。
这就是谢时莹要的效果,她冷哼一声:“腿废了,爷爷不再重视你,让你心理变得阴暗扭曲,谢时序,你怎么敢的!那可是爷爷啊!”
这一下,帽子脏水直接扣在了谢时序头上!
利岚走过来拉住谢时莹:“莹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
谢时序垂着的眼皮动了一下,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最厌恶他的母亲在此刻竟然为他说了一句话。
他抬起头,看向利岚。
同样,利岚也看着他,但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作为母亲的温情,只有冷漠:“可如果你真这样做了,我会亲自把你送进监狱。”
这句话就像带着回音,一遍遍回荡在谢时序耳畔。
他扯唇笑了,笑声很破碎,“我能请到江老先生,的确是以爷爷的名义。”
“哈,他承认了,妈妈他承认了!”谢时莹语气很激动,就像已经抓到了确凿的证据。
谢迎真走过来,语气里充满惊讶:“时序,你不会真的……”
谢时序笑着继续说:“江老先生那样身份的人,就凭我怎么可能请得动,所以我只能以爷爷的名义,至于我为什么要请江老先生来,你们觉得呢?”
那双被伤透薄凉的目光,扫向质问他、怀疑他的那些人。
那些人的目光从质疑和怀疑,最后慢慢凝聚在他毯子盖住的那双腿上,最终有了答案。
“尽管看了无数医生,得到数次最坏的结果,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这双腿,我不想一辈子当一个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