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斯一下就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之处,更不用提她此时此刻明显的哭腔了。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声道:“阮小姐难受应该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挂断了。”
听见他冷漠的话语,阮梨低下头,泪水一瞬间决堤,像是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
“傅宴斯,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不管你在哪,你都会第一时间来看我的。”
“你也说了是从前,阮小姐,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三年前就已经分手了,你以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吗?”
许是因为生病,阮梨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厚脸皮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傅宴斯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她掐紧手心,“傅宴斯,对不起。”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噎声,她狠心挂断了电话。
接着便再也忍不住捂头痛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几天,这三年全部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她知道自己有错,可她当初只是想活着啊,跟傅宴斯提出分手的时候,她不比他好受多少。
傅宴斯失魂落魄的盯着被挂断的电话。
看他表情,一旁坐着的贺朝瞬间了然:“阮梨打过来的电话?”
傅宴斯没有理,口中只是低喃着:“她哭了……”
“阮梨居然哭了?”贺朝惊讶了一瞬,很快醒过神:“宴斯,她是装的,想骗你心软而已。”
傅宴斯丝毫听不进去他的话,全部心思都在阮梨刚才的委屈可怜的哭腔和那句道歉上。
想起她刚才那句无力的“对不起”,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一样,又酸又涩。
他最见不得她哭。
抬起猩红的眼睛,他倏然捉住贺朝的胳膊:“我记得你有药膳师的电话,给我。”
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贺朝一下就猜出他要干什么。
“宴斯,你清醒点,这些都是阮梨的阴谋诡计!”
“给我!”心疼、懊悔种种情绪不停撕扯着他的理智,傅宴斯直接攥住贺朝衣领,急切冷声道。
贺朝闭了闭眼,认命的把自己手机交了出去。
……
阮梨哭了一通,情绪没缓和多少,倒把自己的鼻子哭通了。
她洗了把脸,下楼找东西吃。
阮仲华他们还在医院,家里的佣人接收了苏婉云的命令,基本上把她当空气一样。
她烧了一个晚上,别提喊她下来吃饭了,连杯水都没人给她倒。
刚到厨房,门铃响了。
她扶着墙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相很斯文,更重要的是穿着打扮像是厨师的样子。
阮梨咳嗽了声,就要把门关上。
男人赶忙撑住门:“哎阮小姐,我是贺先生请过来的药膳师,特意过来给您做药膳的。”
“药膳师?贺朝?”
“对,就是贺朝贺先生介绍我过来的,我姓楚。”男人笑眯眯的点头。
“阮小姐,看你面色,应该还没退烧吧,先退烧,我再给您做些清淡的食物。”楚行知一边说着,一边堂而皇之的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阮梨反应慢半拍的跟上:“你确定你没找错人?我跟贺朝可是死对头,水火不容。”
“没有找错,‘贺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我给您做上一周的药膳。”楚行知手上麻利的忙碌着,“对了,他还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越听越不像贺朝会做出来的事,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阮梨拿出手机想找贺朝确认一下,查找联系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三年前她和傅宴斯闹掰之后,贺朝就把她删了。
楚行知动作很快,先让她吃了温和的退烧药,又做好了粥端过来。
“阮小姐,粥里放了蔬菜,贺先生说您吃不了鱼片,我换成了瘦肉丁,您看